还是见官吧!”
管家媳妇也忙上来解劝,柳夫人流泪道:“二奶奶的气愤,我心中也理解,子婵已经是这样了,见不见官,又有什么区别呢,我只当自己白养了个女儿罢了。
但卿云是千金之躯,清清白白的闺阁小姐,真见了官,这脸面上怎么过得去呢?就是赵家也……为了我这个不成器的女儿,连累了卿云,叫我心里怎么过意得去呢?”
这话与其说是提醒,不如说是威胁了,娄二奶奶说着三堂会审,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见官的选项。
就算赵家不介意,卿云真上堂受审回话,以后也是一世的话柄。京城人的嘴,哪里饶过人呢?
别人还好,娴月眼中顿时就有点冷意,她是对他人的恶意最敏锐的。
这点其实也是像娄二奶奶的,别看娄二奶奶神色冷漠,心中只怕也杀了柳家母女的心都有了。
但她说出话来,却反而温和许多。
“你能这样替卿云考虑,也可见你和这事是无关的……”她叹息一声:“你看这事闹得,真叫我也无话可说了。”
她一松口,柳夫人脸上顿时就闪过喜色,管家媳妇也忙上来解劝,柳夫人流泪道:“谁说不是呢?
都是这个孽障,真是生来讨债的,如今我们家乱成这样,她偏这时候来要我的命来了,真是上辈子欠了她的……”
她把柳子婵骂一顿,最后却道:“还不起来,以为跪着就有用,你跪我有什么用,跪卿云才是对的,依我说,你给卿云提鞋都不配呢。”
柳子婵挨了骂,神色阴沉地起来,退到她身后去了。
其实凌霜冷眼看下来,这对母女的关系也奇怪,说是一个是虎,一个是伥,倒不如说柳子婵只是柳夫人的傀儡罢了。
她宁愿私奔也要逃离这个家庭,也许是也想逃出这种受人控制的人生。
柳夫人求着娄二奶奶入座,又让管家媳妇奉茶来,娄二奶奶只是冷冷道:“你家的茶,我可不敢喝。”
柳夫人真是好城府,听了这样的话,脸上也不过僵了一下,很快就一切如常,笑道:“娄二奶奶这是打我的脸了,但谁让我教女无方呢,也只能受着了。我如今只想,有什么办法能补偿卿云就好了……”
这才是今日的正题,娄二奶奶这番疾言厉色,柳子婵这番痛哭陈情,和柳夫人流着泪的表演,都不过是为了同一件事——柳家杀人灭口不成,娄二奶奶来替卿云要说法来了。
“依我年轻时的脾气,拼着名声不要了,也要把你家拉下马来。你已经动手害人,我没有姑息养奸的道理。”娄二奶奶冷冷道:“如今确实是没有证据,也投鼠忌器,和你们同归于尽,只怕伤了我的卿云。
父母爱子女的心,柳夫人你也是懂的,怎么只知道疼惜自己的女儿,却把别人的女儿性命不当性命呢?
你可想过,要是卿云出了什么意外,我和她父亲可还怎么活呢?
这样年纪轻轻一条性命被害了,你们难道不怕因果报应?”
柳夫人知道她说的不是柳子婵,就是自己,柳子婵那番声泪俱下的表演,只能骗得了糊涂小姐,她们这些夫人,都是千年的老狐狸,大家心里都有数。
柳夫人在内宅练出的手段,又怎么会被这小小一段话打动呢?
娄二奶奶显然也没指望她醒悟,要能醒悟,就不会下手害人性命了。只是继续往下说道:“要柳子婵的性命,显然是不可能的,你也不会给,我也要不到,真见了官,也不过是流放。
断送了你的独女,你一样也要报复回来,不死不休……”
她抬起眼睛来,看着柳夫人道:“咱们两家,结下这样的死仇,真是你想要的?”
“二奶奶说哪里话,”柳夫人笑得有点僵硬:“我感激卿云还来不及呢,哪会想害她呢,子婵也是一时糊涂。
二奶奶你不记得了,她们原本交情是极好的,要没有这事,闺中的金兰,多宝贵?我有心要挽回,只怕……”
“行了,这些假惺惺的话也不必说了。你既然不肯摊开来谈,那我就直接提要求了。”娄二奶奶举起手来,打断了她的话,径直道:“我要你把柳子婵嫁出去,人选你挑,我只有三样要求,一是地方官,随夫到任,十年内不得回京,二要人品端正,最好是新科的举子,读书人就算坏,手段也有限。
三要你一样东西,当做表记,以后再起害卿云的心,就想想今天。”
柳夫人的神色顿时僵硬了。
“这是从哪说起……”
“你心里很清楚我为什么提这三个要求,”娄二奶奶平静看着她:“放外任,十年内不回京,至少十年内卿云不用和柳子婵交锋,十年后卿云根基稳了,柳子婵再回来,要还是要杀个你死我活,就各凭本事好了,她这样的心性,不改好,也回不了京。
不得嫁王孙,是不想再拉一家夫家进来为敌,你真要拉,赵家也不是吃素的。
要表记不过是给卿云个安心罢了,也让她长个教训,以后再想与人为善,也要想想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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