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呀,张敬程不是先安远侯爷的门生吗?”娄三爷敬畏道:“他如今可炙手可热呢,供职翰林院,号称天子门生,怎么想起给咱们送礼来?二哥,你听说过他没有?”
娄二爷也摇摇头,说:“素无往来。”
娄老太君不解,回头晚饭和媳妇孙女一起的时候,又把这话说了一遍。娄三奶奶喜笑颜开,说:“这可是件大喜事呀,我听我二哥说,张敬程这人是清流的新贵,和咱们这些人都没什么往来的,如今他既主动示好,想必是想和咱们三爷结交一下。只是不知他每日送的什么?”
“都是些花草,前些日送了一整枝李花来,只说李花寓意长寿,请老太君的安。
昨日又送了一盆兰花,说是在御花园回话时,宫里赐的,今天更怪,是一盆木瓜盆景,好像也是官中的东西,倒都是些好东西,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娄老太君身边的大丫鬟锦绣道。
凌霜一听就知道是娴月搞的鬼,娴月却不说话,只低头吃饭。一脸乖巧,娄二奶奶已经有所察觉。问道:“既然这样,不如直接问他是什么意思,问清楚岂不好?”
“二嫂,你这话说得多外行。
官场上的事,都是这样云遮雾绕的,哪有挑明说的。
也难怪,二哥在礼部,清闲得很,也不需要考虑这些,你哪知道,这里面的学问可大着呢,有时候人客往来一点小事,就关系男人在官场上的大事呢……”娄三奶奶立刻绵里藏针地说道。
她这些天因为卿云被赵家说亲的事,自觉大受威胁,刚想趁机找回点面子,谁知道娄二奶奶没说什么,娴月身后的丫鬟桃染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这一笑就忍不住,连娴月的小丫鬟珠珠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丫鬟,乱笑什么。”
娄二奶奶训斥道,见事有异,一下子就猜到了罪魁祸首,皱着眉道:“娴月!是不是你搞的鬼?”
“娘说什么话嘛。”娴月一脸老实:“我不就是在云夫人家插了一次花,哪知道他会天天送花来,好歹还是榜眼呢,怎么这么呆。”
她这话说得才是真云遮雾绕,但聪明如娄老太君和两位奶奶,都听出了大概的意思。
娄老太君素来看不惯娴月,这时候也不得不淡淡道:“要是张敬程,也确实是一段好姻缘,怪不得我看他在我面前毕恭毕敬的,问又问不出来意,原来是这意思,投之以木瓜,报之以琼琚,这也是有典故在的。
娴月这丫头,倒也有几分怪才,凝玉,你倒是好福气。”
凝玉是娄二奶奶的闺名,这句话可见亲昵。
娄二奶奶笑意已经拦不住,还要假意训斥娴月几句:“你这丫头,搞什么鬼,人家都上门来送礼了,还一点口风不漏,把我们都蒙在鼓里,看把你三婶吓得,还以为是官场上的事呢。”
娄三奶奶吃了个哑巴亏,只能咬着后槽牙陪着一起笑,估计背地里恨不能把娴月掐死了。碧珠也一片死寂,只有玉珠咬着牙道:“恭喜二姐姐了。”
“别别,快别恭喜。”娴月用手帕子捂住脸:“我也没应承张敬程呢,他送礼是他的事,我可没答应。娘,你说两句。不然大家都误会了……”
她这腔调,实在是让人气得牙痒痒。
偏偏她自己也聪明,丫鬟也嘴利,从来吃不到亏,别人也没法把她怎么样,只能回去背后骂她罢了。倒是卿云吃亏的多。
凌霜知道她是故意给三房难堪,在桌下捏了捏她,娴月哪里肯吃亏,一面帕子捂着脸,一面立刻就掐回来了,实在是气人。
她这份招人恨的劲,多半也是学的娄二奶奶,因为娄二奶奶立刻就接话道:“对对对,是这道理,我也糊涂了,见三妹妹夸得张敬程天上有地上无的,我也昏了头了,以为多难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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