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是特别想回来的,他还想找他的老伙计们吹吹牛,他大孙女考上京大啦!
我滴乖乖龙地咚,那可是京大啊,开小店的老忠华老是跟他炫耀他大孙子考上了大学,成了大学生,能有他大孙女考的好吗?
他虽然不懂什么哪个大学好,哪个大学稍好,可大家说的,是京城的学校,是全国最好的两所大学之一,这话他还是能听得懂的。
这在古代,那就是状元、进士啊!
江爷爷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告祭老祖宗,他家真是祖坟冒青烟了啊。
一直到年三十那天,江爷爷是真的坐不住了,他得回家祭祖。
就连江柠说照片还没洗出来,江爷爷也说等年后再拿了。
江柠想了想说:“可是爷爷,我还没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呢,要是现在就提前回去祭祖,告诉了老祖宗,被人知道了,到时候又没考上怎么办?我只是被签给了京大,具体的,还要等一年后呢!我们先不告诉老祖宗,等我明年真的进了京大,再祭告老祖宗行不行?”
江爷爷啥也不懂,孙女怎么忽悠,他就怎么听:“对对对,肉要烂在锅里自己吃。”他收拾包袱,想要回老家。
从冬令营回来的江柠,每天都在疯狂码字,只为了给《武侠》提供更多的存稿,拖了好几天,见真的拖不住了,才委屈巴拉地说:“你们都回老家,那我怎么办?”
“你这孩子说啥傻话,当然是一起回去了!”江爷爷被她说的摸不着头脑。
江柠伤心地看着江爷爷和江柏:“可是,钱经理说,我在沪市的别墅已经装修好了,爷爷,你们不去帮我暖暖房吗?”
他们这边的习俗就是,新建了房子的第一年过年,哪怕是房子暂时还没建好,只要上了梁,有了屋顶,头一年的新年都是要在新房子过的。
可江爷爷对江柠在沪市买的房子,实在是没有概念,也没啥感觉,那别墅他们上次去看的时候,还是个毛坯,江柠说的另一个已经装修好的房子,他自己没去看过,更是没有概念,那种感觉,就像是别人说买了个房子,但是看不见摸不着,他知道了这事,然后就没了。
他完全没有想过,过年要去沪市过。
在他一贯的思想里面,过年,那都是要回老家的,不回老家怎么行?
可此时听了小孙女说的话,觉得也对,孙女的房子装修好了,没人陪她过去住几天,暖暖房子怎么行?
在本地的很多老人心里,新房子建好如果不热闹,是不吉利的一件事。
他纠结地,又是想回老家祭祖,又是想去给孙女暖房。
江柏倒是干脆,说:“那就去沪市好了。”江柏说:“我给大队部打个电话,跟爸妈说一声,就说有事不回去过年了。”
“不回家上坟怎么行?”江爷爷老是惦念着老家的坟。
江柠说:“不是有小叔爷爷和爸妈在吗?有他们祭祖不行吗?”
行,当然是行的,只要有人祭祀就行。
可江爷爷心里依然很不得劲。
江柠自然看的出来,江爷爷其实是想回去的,可只要想到去年年底,她和爷爷、江柏,拖着一板车的粮食,艰难的行走在狭窄的堤坝上,下了雨的烂泥巴路,踩下去一陷进去拔都拔不出来,雪地湿滑,那样的路,有船,碰上晴日里还好,现在没有船了,冬季水落,要比平常走更多的路回家。
江柠就不想走。
她也不想让爷爷走。
不管是怕爷爷摔着也好,还是她自己私心也罢,好吧,她承认,就是她自己自私!她就想远离内耗她的人,她就是更关注自我的感受,不想去承受别人的负能量!
她坐在小椅子上,垂着头,将绿茶精神发挥到极致,失落地说:“要不……二哥,你陪爷爷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去沪市的房子里暖房好了。”
江爷爷一听,小孙女居然要自己一个人在沪市过年,想到她小可怜一个人在房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冷清样儿,江爷爷就坐不住了,扶着江柏地手说:“不就是去沪市嘛!走!现在就走!家里老祖宗有你叔爷爷他们祭祖,少不了老祖宗们的香火钱,再说,家里不是还有你们大哥在嘛?”
往年除夕夜,江爷爷都是下来和小儿子一家吃年夜饭的,家里房间少,儿子儿媳一间,两个孙子一间,孙女一间,夏季还好,他能在堂屋搭个竹床睡,冬季如果这么睡,那真会冻死。
河边潮气大,竹床夏季凉爽,到了冬季却是会返潮的,白日里晒得再干的被子,放在竹床上,第二天就潮乎乎的,根本无法睡人。
所以,每年的年夜饭吃完后,江爷爷都要一个人,打着一个手电筒,孤零零的,再慢慢的往山上走。
一个人在山上过年的滋味,江爷爷这些年经历过太多次了,他也太懂那种仿佛被全世界抛下的孤寂感了。
他无法想象,他们都回家,让自己小孙女一个人,在冰冷的屋子里,一个人孤零零过年的样子。
只要想到那个画面,江爷爷就心疼的心脏都仿佛被揪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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