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江爸开养鸡场的那几年,当真是意气风发,全村独一份。
直到后来一场鸡瘟,让江家养鸡场破了产,背了一屁股债,才让江爸泯然于众,尤其是这些年江妈因为劳累面容也苍老了许多,而她日子却是越过越舒服,两个儿女也争气,才让荷花妈妈心里舒服了些。
不过她这种暗地里与江妈的比较,江妈并不知道,她年轻时去她家说亲的人多了,那真真是一家有女百家求,不然她也不会来找荷花妈妈来帮她带学费了。
此时她还在等着江荷花呢。
江荷花确实想跟江妈打听,一中成绩排行榜上的江柠,是不是她认识的这个江柠,也有了心理准备,这两人会是同一人,但没想到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被江妈问出来,尤其是所有人都还在看着她。
江荷花看了家门口的这些人一眼,雪白的面容在地面上尚未融化完的皑皑白雪的映衬下,显得越发的白了。
她微微蹙了蹙眉:“我和江柠又不在同一个学校,怎么会知道她成绩怎么样?”她补充了一句:“我在吴中,她在一中。”
这句话就在提醒大家,她在成绩更好要求更高的吴中,江柠只是在一中而已。
这些人虽只是村干部,但也不乏情商高的,笑着对大队书记夸江荷花:“你家荷花是真厉害,我儿子要是成绩能像荷花一样好,我就省心了!”
“荷花成绩从小就好,你看看这墙上贴的奖状。”
江荷花家虽建了新楼房,但她从小到大的奖状还是从旧屋子撕下来,贴到了新房子的墙上,那真是满墙的奖状啊,每个来到大队书记家的人,进门都会先被这满墙金灿灿的奖状给晃花了眼。
这些奖状也不是江荷花一个人的,他们兄妹两人成绩都很好,每年都拿奖状。
即使到了高中,成绩没有那么名列前茅了,可还有班级优秀奖状呢。
荷花妈妈的眼睛却在看着大队书记,想看看他是不是也在看江妈,大队书记对自己儿女的成绩,也是满心的骄傲和自豪,此时听他们夸起自己的一双儿女,也是高兴的哈哈大笑。
荷花妈妈见大队书记目光落到江妈身上,唇角不由扬起一道温柔的弧度,笑着说:“你放心吧,这钱我会帮你带给你家江柏的。”想起来什么似的,又问她:“对了,柠柠不也在一中读书吗?不用给柠柠交学费吗?”
看着江妈黑沉着脸,割肉一样,又掏出来八百块钱,荷花妈妈心情很好的把江妈送走了,坐到结满冰柳的廊檐下,还温温柔柔的和大家聊道:“这些年爱莲也真是不容易,大个子欠下那么多的债,都是她跟着一起还的,我刚刚看了她的手,都粗的裂开了。”
农村妇女的手,谁不是粗的开裂,满是冻疮?
荷花妈妈的手就没有,她最多就是在家做做饭,洗洗衣服,平时都是和村里婶子们打打叶子牌,日子不说是养尊处优,那也是很悠闲舒服的。
她唏嘘地说:“你们看到爱莲那脸了吧?年轻时多白啊,现在晒的这么黑,大概是生活压力太重了,我前些天还听到她在家里吵架。”
江妈五官生的英气,即使是现在看,依然是好看的。
她年轻时没有江妈生的好看,可现在不论是气质还是肤色,都不输江妈。
大队书记听到荷花妈妈的话,也想到江妈那明显苍老了不少的样貌,和她因为日子过的不舒心而生眉间皱纹。
江妈出去一趟,是憋了一肚子气回来。
江爸见江妈脸色都是黑沉的,问她是怎么回事。
江妈沉着脸气冲冲地说:“还不是梅香!我本来想省几块钱,就没让你去给江柏送学费,想着叫大队书记家的梅香把学费带给江柏。”
现在是春运期间,车费都是平时的几倍,这时候去吴城,一来一回路费少说也要十五块钱。
“她没答应?”江爸疑惑地问,按道理来说,都是一个房的乡里乡亲,不至于这么点小事都不答应的。
江妈气道:“也不知道梅香是怎么回事,我给了江柏的学费,她好好的问我柠柠的学费,她家门口那么多人在看着,我也不好说只给江柏的学费,不给江柠的!”
尤其是,那些人都知道了江柠考了全县第一的事,哪怕她不想给江柠交学费,那么多人看着,她都不好这么做。
江爸知道江妈为什么这么生气了,反而笑了,说:“给就给了嘛,柠柠成绩这么好,以后考了大学,出来考个公务猿,说出去你脸上不也有光嘛?”
江妈呸了一声:“我沾她的光?她现在就这么气我,以后还想让她孝顺我?我可是不敢想了!”
以前确实打着想让江柠这几年好好打几年工,给家里挣点钱,后面嫁人也能拿到不少彩礼,老了让她来照顾她养老的想法,可看现在江柠那头生反骨的模样,对她以后老了,靠女儿养老这事,她是想都不敢想了,只一心指望着两个儿子。
他们这里也没有让女儿养老的习惯,但一般来说,老人年纪大了,躺在床上不能动了,都是女儿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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