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也说不清楚,只因这不公平实在是太多、也太复杂难明了。
之贻最后对孔安说:“你很有天分,就算没有老师,也可以成功的。”
艺术是最看天分的东西,在绝对的天分面前,再高明的老师也要低头。就比如孔安这样的学生,一首完全陌生的曲子,只要看之贻弹上一遍,就马上能脱谱效仿,音准感情丝毫不输台下的之贻。但与之贻相比,孔安始终少了长期的练习和专业老师的指导,故而无法在钢琴演奏的道路上走长走远。所幸之贻带给他的音乐启蒙,激发了他关于音乐创作的更多想象,因而能够成长为今日的孔安。
许多年后,之贻依然是孔安与孔家未能彻底分开的最后一架桥梁,只要之贻回来,孔安便不会不给几分薄面,纵使他与外公外婆、舅父舅母之间已有太多根深蒂固的隔阂,这隔阂因如英而生,却不会因如英而死。
于是,在这个合家团圆的夜晚,依然能听到来自外公的谆谆叮嘱:“孔安啊,你最近都忙什么呢?过年都不回来。”
“有演出,我跟舅舅说过了。”孔安不卑不亢地回答。
外婆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唉,小安,不是我说你,你现在做这个,都是吃青春饭……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想想以后的打算。”
这话里听外听都有那么些怪异,孔安未及答话,之贻便急了起来:“他年纪有多大?奶奶,您这是骂我呢吧,我可比他还要大两岁呢!我现在还感觉自己可年轻了!”
“你呀……”外婆叹道,“你们两个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这时令茹难得开了口,她问孔安:“最近都传你跟嘉榆的那个桑柔大小姐在谈恋爱,是真的吗?”
孔安笑笑说:“都说是传言了,当然不是真的。”
之贻插嘴道:“为什么不是真的?那大小姐可有钱了!”
“她有钱跟我有什么关系?”孔安不悦道。
令茹显然也赞同之贻的玩笑话,她说:“我看过你们俩的节目,看得出那女孩挺喜欢你的。”
“好了。”外公制止了这场半真半假的谈笑,一脸严肃地对孔安说道,“那种人家咱们可惹不起,你自己平时行为也要注意点,不要让人家觉得你对她有意思。”
孔安点点头,外公总是日夜提防着他变成如英的样子,尽管男人跟女人相比,市场少了很多。
一旁的思言仍低着头默默扒饭,她并不懂得这些言下之意,只是方才听到桑柔的名字和之贻、令茹对她的赞美时,心里泛起一丝莫名的酸楚。
其邦察觉到这饭桌上的微妙气氛,忙接口道:“娱乐新闻,看看就完了,有几个是真的?”
外婆点头道:“我也不相信小安会喜欢那种不学无术的富二代。”
孔安心中觉得好笑,他想桑柔如果知道自己家里人这样说她,会不会气得拿刀杀上门来。
之贻也觉得这话有些过分,她撇撇嘴道:“奶奶,这话太刻薄了吧。您怎么知道人家就是不学无术呢?”
“这还用说?”外婆道,“她们这种有钱人家的小孩,去上了藤校牛剑的,哪个不是家里头给人家学校捐了钱……”她与丈夫都是出身普通工薪家庭,勤勤恳恳一路走到今天,对儿女的培养也一向是保守规矩,难免会对新兴资本家的儿女抱有负面看法。
桑柔是不是真的不学无术,孔安并不清楚,他对她并不了解,也没什么兴趣了解。只是今天家里人谈到此处,他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之贻,奶奶也是关心孔安嘛!那么大了,一个女朋友也没往家里带过。”令茹笑道。
外婆感谢媳妇说出了自己的忧虑,她又补充道:“你现在有交女朋友吗?”
孔安笑道:“怎么不问之贻有没有男朋友呢?”
之贻听罢,不由得白了他一眼。
外婆难得站在之贻一边,斥道:“少岔开话题……我刚刚已经说过她了,现在轮到你了。”
孔安看了之贻一眼,心道难怪方才她下楼时看起来脸色不好,原来是已被外婆数落过了一番。
外婆又道:“你现在进了娱乐圈,身边花花草草那么多,最容易受到诱惑。谈恋爱一定要谨慎,最好就不要找你那圈子里的……”她苦口婆心,生怕孔安走了如英的老道。可如英的选择,与她所学的专业、所从事的行业又有什么关系呢?人若是铁了心要往那条道上走,在哪个圈子里都是挡不住的。
外婆絮叨了一通,最后总结陈词道:“我看像思言这样的女孩子就挺好。”
一旁默默扒饭的思言险些噎到,她悄悄放下筷子,垂下头去,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不知道孔安有没有看她,也不知他会如何看她,只感觉今天这场晚宴像是早有安排,可这种安排若是细细思索,并非无迹可寻。
年前听说她要留校做实验时,孔老师便问过她有没有男朋友,他问得很得体,劝说她不要总想着学习,应该多出去玩玩、谈谈恋爱,毕竟他们实验室就只剩下她是单身了。思言回答说没有遇上合适的,孔老师便笑言有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