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我彻底陷入了迷茫
这孩子我到底应不应该生下他?如果没有这个孩子,我妈是不是就不会死,姥姥和小浩浩,还有那十个孩子是不是也会活的好好的?
这个孩子究竟是我的福,还是我的孽?!
我呆愣愣的抬头看着胡九灵,“如果这个孩子没了,不是你正希望的吗,如今又拿这孩子来说事,叫我照顾好自己照顾好他,这是做什么?”
胡九灵没有想到,我回过神来以后,和他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么句话,他抿了抿嘴,松开搀扶住我胳膊的手,“如果这个孩子能成为你好好生活下去的唯一精神支柱,我愿意倾尽所能去护他平安出世。”
“这孩子,是我杀母仇人的孩子”我眸子一寒,低头冷冷的盯着自己的肚子。
胡九灵怔了怔,“我知道我现在没法劝说你什么,同样的仇恨我正在经历,我都没有释然,我更没有资格去劝你。”
“但是,我折腾了这么久,意识到一个道理,天命不可违,很多事情冥冥之中早已注定,这孩子总归与你母子一场,他日若与你缘分深则自然会平安出世,若是与你缘浅,想保也保不住,不过无论如何,我也会拼尽修为护你周全。”
胡九灵的试探
“所以,眼下,我希望你为了你自己,为了这个小生命,能好好生活下去,照顾好自己”
“你说的对,孩子是孩子,他是他,我是我,我必须要好好生活,照顾好自己,不为别的,十三条人命的真相还没弄清,我妈的大仇还未得报,我必须振作起来。”
胡九灵听我这么说,稍稍的松了口气,随后信手变幻出一个大氅披在了我的身上,“你肉体凡胎,孕育仙胎已实属不易,又刚刚经历一场情绪崩溃,所以你现下再也经不起任何风吹草动,不生病,是最基本的。”
我点点头,没有拒绝胡九灵,将大氅披在身上以后,我调头开始往回走。
回到屋子时,二丫刚好醒了过来,她捂着自己咕噜咕噜叫的肚子看出来她饿了。
二丫误食了神知草,现在刚刚好是十二个时辰,空了这么久的肚子,自然是饿得很。
我忍住自己的情绪,朝二丫笑了笑,然后跑去西屋将胡九灵带来的食盒拿了过来,“大姐姐陪你吃早饭,一会跟大姐姐回家好不好?”
我以为二丫受惊吓不会说话这个毛病还没有好,会用点头和摇头来表达她的想法。
可谁知道二丫卡巴卡巴眼睛,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回大姐姐的家吗?那干妈怎么办?她一个银在这会不会害怕?”看来是神知草的效果,让二丫精神彻底得到了放松,语言闭塞的毛病也得到了根治。
二丫一听,一下咧嘴笑了起来,乖乖的点点头,“好!”
胡九灵带来的食盒一看就是羽姑姑所制,二丫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精美的食物,心情大好,加上她服用了神知草以后稍微有些亢奋,吃到好吃的就拍手惊呼,上窜下跳的。
要是往日里,我会觉得这幅样子真的是可爱至极,但是眼下我真的没有心情。
我甚至开始理解起胡九灵,理解他为什么活的这么处心积虑,步步为营。
更加能理解的,他为了我放弃了那次大仇得报的机会,这一举动代表了什么,他对我的感情,如今看来,超出了我的想象。
不知道是和胡九灵有了相似遭遇,有了一样的心路历程还是怎么的,现在看胡九灵,总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大悲无言,大哀无泪,我以为自己面对我妈的死亡会哭上个几天几夜。
可是我现在整个人对这件事都是麻木的,听说这是人类特有的大脑自我保护机制。
悲伤的信号不会一次性的放射出来,可能会过几天,甚至一个月以后,才会慢慢的意识到,这个人,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生命中了,她真的走了。
真正让人瞬间泪崩的,不是亲人离世,爱人诀别,而是某一日的微风徐徐,砂锅里煲的汤,阳台上晾晒的衣服,卫生间里扯的只剩半格的纸
在这个屋子里转了一圈,我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一边我和我妈这二十几年的生活痕迹,最后只带走了柜子上的一张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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