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长黎这一番话说得司渊非常不爽,虽然具体怎么个不爽法他说不上来,反正就是不爽。
司渊抱着沉晏宁站得笔直,姿态从容得像是袖手闲谈,仿佛怀里抱着的只是一只小猫而不是一个人。
他看着施长黎,眼中是浓浓的不解,“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小时候的事都过去了,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难道是阿宁长大以后就不怎么理你了,所以你只能拿着小时候的事来说嘴?”
一下子被传说中的傻子驸马戳中了软肋,施长黎眉头一皱,气得心尖儿都在抽抽。
他冷哼一声,“好厉害的一张嘴。”
司渊讨厌眼前这个男人不假,但他自认为是条大方的蛟,面对别人的夸奖还要表示一下的。
“你说得对,我的嘴是挺厉害的,阿宁也很喜欢我的嘴,她还夸我嘴甜呢。”司渊向施长黎展示着自己骄傲的笑容。
两个男人都只顾着争锋相对,谁也没有注意沉晏宁的睫毛微微抖动。
是的,沉晏宁醒了,在遇到施长黎的时候就醒了,只不过眼下的情况太过尴尬,沉晏宁觉决继续装睡,这样就不用去面对施长黎了。倒也不是怕了他什么,主要是身为长公主,她丢不起这个人。
现在沉晏宁万分庆幸自己不用醒来听着这两个人斗嘴,施长黎身为武将却不是莽夫,随便换一个人被他这样训斥一顿,只怕都要吓得直哆嗦了,可偏偏司渊就不是别人,他甚至都不是个人,根本听不懂施长黎话里的意思,乱拳打死老师傅,反倒是让施长黎无从下手了。
沉晏宁甚至有点想笑,司渊有多气人她是知道的,可是当他气得是别人的时候,她居然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爽快,也不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会把施长黎气成什么样子?
长公主殿下看热闹不嫌事大,不仅没有适时醒来的意思,反而有点期待接下来的发展。
战无不胜的大将军不允许自己败下阵来,尤其是在沉晏宁面前,哪怕她现在睡着了也不行。
“你这人简直不知廉耻,谁问你那些了?”施长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司渊话里的深意,只抓住一条最有可能将他定罪的理由不放,“我说的是你逾越犯上,其罪当诛,你何必顾左右而言他?”
“犯上?”司渊更不明白了,“阿宁从来没有说过我犯上啊,她还说我是她的小娇娇呢,我们夫妻两个的事,你个外人有什么好着急的?”
夫妻。
外人。
司渊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化成两道利箭射穿了施长黎的胸膛,他恨不得现在就抽出刀来,直接把这个碍眼的东西给砍了。
而且小娇娇是怎么回事?这家伙和小娇娇这叁个字就不沾边儿啊。
殿下你怎么了,就被一副皮囊迷惑至此吗?
尽管内心已经在咆哮了,但施长黎没再对司渊说一句话,脚步有些凌乱地离开了,只留给司渊一个萧索的背景。
再说下去他怕自己真的砍了司渊,这家伙虽然罪该万死,可到底还是她的驸马,就算要砍,也不能当着她的面来砍。
司渊才不管施长黎怎么想,反正讨厌的人走了他就开心,笑呵呵地抱着沉晏宁一路回到寝殿,刚把她轻轻地放在大床上,沉晏宁就睁开了双眼。
“阿宁,你醒啦。”司渊马上开心地凑过去,“是我把你抱回来的,我乖不乖?你亲我一下好不好?”
“你乖不乖?”沉晏宁推开司渊,慢慢地坐起身来,怒气冲冲地看着他,“你还好意思问我?”
司渊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的脸色,“阿宁,你生气了?”
“生气?我都不想活了!”沉晏宁抄起身边的枕头就往司渊身上砸,一边砸一边骂,“你知不知道大殿是什么地方,怎么能在那里乱来呢?下面那么多人看着,要是我忍不住了叫出声来怎么办?要是被别人看出来了怎么办?我还有什么脸面见人,他们又会把我看成什么人?你是不是想要活活气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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