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晏宁与司渊回到公主府的时候已是半夜了,前来贺喜的宾客们也早就散去,沉晏宁还在担心她无故消失会闹出乱子,好在她的侍女都训练有素,桐月与柳月应对及时,再加上沉晏宁积威已深,根本无人敢在她大喜的日子挑衅,倒也没有闹出什么乱子。
长公主殿下突然离席,大家都以为是她实在垂涎驸马的美色,把持不住地洞房花烛去了,不过他们也只敢在心里偷偷地想,这种大不敬的话,断然是没有人肯说出口来给自己添麻烦的。
大婚当夜,司渊终于如愿以偿,堂而皇之地赖在沉晏宁身边,还抢了侍女的活计,为她一一拆去头上华贵沉重的首饰,抱着她去洗了个澡,又趁机黏着她要了一回,这才回到大床上相拥而眠。
当整个公主府都陷入沉睡,启明星已然跃上天穹,京城之外二百余里的大道上尘烟四起,数百名骑兵风驰电掣一般朝着京城奔来,为首之人神色急躁,双眼映着微曦的晨光,冷气森然。
公主大婚之后都要进宫面圣,然后再与驸马的家人相见,但是沉晏宁已经是长公主了,无父无母的,弟弟沉世清也不敢托大让她来拜见,索性就让她留在府内休息,只可惜是国事繁重,沉晏宁只与司渊在一起亲热了两天,就回宫上朝去了。
回宫之前,司渊还老大的不愿意,他抱着沉晏宁不撒手,把她整个人都圈在自己的怀抱里,两腿还要夹住她的腿,撅着嘴跟她抱怨,“我可是听说了,官员们成亲还有三日休沐呢,怎么你就那么急,才陪了我两天就要回去了,和我在一起不好吗,为什么还要去管那些凡人?”
“你口中的凡人有我的胞弟、我的子民,怎么能不管呢?”沉晏宁已经知道挣扎无用,她也不去费那个力气,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他怀里,好声好气地安抚他,“你不用随我上朝,我忙的时候你只管去玩就好了,再说你不是还要守卫天灵地吗,总是跟着我,你的职责又当如何呢?”
“我要回去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有什么好急的,哪像你,刚刚成亲就想着要跟我分开了。”司渊突然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两眼亮晶晶地盯着她问:“阿宁,你是不是在躲着我呀?”
“怎么可能,我躲你做什么?”沉晏宁干笑两声,心虚地移开视线。总不能直说他要的太很,她有些受不住了,想去宫里躲一躲吧?
“真的?”司渊狐疑地看着她,“我可是很聪明的,你不许骗我。”
“我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躲着你呢,是不是傻?”沉晏宁像个欺骗良家女子的负心汉,一边说着甜言蜜语,一边毫不犹豫地起身离开,梳洗过后,告诉司渊随便他怎么打发时间,就头也不回地进宫去了。
小皇帝一见到沉晏宁就凑了过来,下朝之后也颠颠地跟在她身后,阿姐一连几天都不在宫里,让他很是想念。
看到弟弟跟自己亲近,沉晏宁也乐意与他多相处一会,说着说着就拿起奏折,告诉他如何看透其中暗藏的关节,然而没过多久就有人通报,长公主驸马到。
司渊一进门,就看到小皇帝正没骨头似的贴在他的阿宁身边,见了他来不仅不躲,还故意往阿宁身上贴了贴,司渊二话不说就走过去把他拎起来,板着脸吓唬他,“不许贴着她,阿宁是我的。”
小皇帝不服气,挣开司渊的手叫道:“别以为你当了驸马就能万事大吉,我跟阿姐可是一母同胞,我一辈子都是她弟弟,你一个驸马,说换就换了。”
“换不了,我与阿宁可是命定的姻缘,你个小屁孩懂什么?”
“小屁孩?”小皇帝都惊呆了,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这么说他呢!
小肉手一指司渊,陛下委屈万分地告状:“阿姐,他以下犯上,这次我可以打他板子了吧?”
司渊才不怕他这点威胁,老神在在地抱臂看着沉世清,“你可以试试看,这板子能不能打到我身上。”
沉世清还要再闹,就听身后传来一声不耐烦地叹息,沉晏宁合上奏折,面无表情地看着一大一小,一连抛出三个问题:“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是什么身份?闹成这样成合体统?”
刚才还斗鸡似的一大一小立刻老实下来,沉晏宁脸色不愉,谁也不敢再闹了。
正想着治治这两个人见面就吵的毛病,桐月就进来禀报:“殿下,大将军带了先锋归朝,如今正在宫门外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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