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源之?
沉平莛不记得这个名字,却知道以她一向忌讳干涉公事的作风,愿意为一个冒昧的客人递交这份材料,意味着这件事有多深的干系。
他顿了顿,握住了她的手:“你说吧。”
十分钟后,沉平莛叫了一声封远英,示意他近前来:“去把郭源之接过来,不要惊动其他人。”
已经太久没有接到过这样的命令了,封远英神情里划过一点异样,应声出门。宁昭同收回视线,小声对沉平莛道:“这事了了,郭源之还能在江苏混吗?”
沉平莛闻言,竟然淡淡一笑:“如果事情属实,我还要谢谢他,给我递了那么好的一把刀子,让我能有机会把江苏这块铁板切开。”
她失笑,起身去给他续茶:“现在是真不耐烦听这种政客的口吻……”
他道谢接过:“要向你道歉吗?”
“当然不用,君子论迹,”她站在一边,犹豫片刻,还是道,“太年轻了。”
他回得很快:“不怕年轻,只怕他没有锐气。”
“这条青云梯攀着可要命……人家未必愿意。”
“所以我要叫他来问问,看他所求多少,”沉平莛饮了一口热茶,示意她过来,“江苏是个好地方。”
她倚到他边上的沙发背椅上,挽起手臂:“鱼米之乡,肥得流油的地方,政绩好出,过得又舒服,谁不想来镀个金。”
看她那么顺畅地理解了自己的意思,他眼里带上隐约的笑意:“是,所以大鱼也是最多的。”
大鱼。
她顿了顿:“有顾虑吗?”
“鲁宗岚。”
果然。
宁昭同兴致骤失,放下手臂,准备去洗漱了。
沉平莛一把把她拉回怀里,失笑:“我就不问你从哪里听说的了……吃的哪门子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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