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里亚没有理会他,朝宁昭同笑了笑:“我说了,你的身体,我最了解。”
周遭惊呼奔出,她咬牙挣扎,用力到嘴唇都出血了:“我不要去那个地方!”
“你应该去,”德里亚温和得像在安抚任性的小女儿,“你见一见上帝在制造你之前有多少失败的作品,就会认识到自己的完美。”
“不!我不去!”她几乎嘶声,“你应该杀了我!我、唔……”
丹尼尔给手上下了死力,耸了下肩:“对不起father,请原谅我对你最亲爱的女儿的无礼。但我希望你能想起来这里是美国,我们必须在警察赶到之”
“砰!”
一记点射落在脚边,丹尼尔大骇,一把拉过宁昭同挡在面前:“谁?!”
德里亚敏捷地躲到沙发后面,一直在周围伪装保护的人也都靠过来,而回答丹尼尔的是又一发点射,这次落点更为刁钻,就从宁昭同腿间穿过。
宁昭同吓得跳了一下,用中文大骂道:“你他妈神经病啊!”
巴泽尔闷闷笑了一声,从吧台后面跳出来,稳稳持枪逼近:“对不起宁,我只是想让丹尼尔冷静一些——执法过程全程录像,前波兰空军少尉丹尼尔先生,你确定你要反抗吗?”
丹尼尔看了一眼德里亚,慢慢把枪放了回去,看巴泽尔还没放下枪口的意思,再把它扔到了一边。
德里亚做了个示意,很快周围的人都把武器扔到前面,举起了双手。
巴泽尔说执法过程,说明这是一次有报备的官方行动。
也就是说,他们代表的是美国的国家暴力机关。
“很好,你很清楚这里是美国,”巴泽尔把枪口略略低了一些,“把宁交给我们。”
丹尼尔推了宁昭同一下,巴泽尔把她拉到身后,德里亚看着一切,突然道:“巴泽尔,我想,事情发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变化。”
“是的,”巴泽尔笑道,“你应该给亨利先生打个电话,问问他在拘留室里过得好不好。”
德里亚的脸色终于变了:“什么?”
亨利被他们抓起来了?为什么?
“因为你不再重要了,”巴泽尔单手持枪,握着宁昭同的手腕,后退一步,“你和亨利加起来,都没有她重要。”
即便,那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事情。
四四方方的墙壁,没有窗,也没有开灯,所有东西都只能隐约见到一个轮廓。
手铐还没有弄开,宁昭同趴在硬板床上,有点费劲地蹭了蹭腿上被蚊子咬的包。等终于蹭舒服了,她松了腰椎,叹了口气。
妈的,囚徒健身被动小燕飞是吧——这两年怎么老是坐牢。
一门之外,两道晦暗的目光。
安娜靠在墙上,轻声道:“她看起来非常平静。”
“她一直都是这样,”巴泽尔道,“她其实会对着很多人笑得很开心,她的导师,那些中国人,街头扶了她一把的女人……除了我。”
“巴泽尔……”安娜都愣了一下,“我”
“我很好,”巴泽尔打断她,“我想跟她待一会儿,可以吗?”
安娜凝视他片刻,转身离开:“我帮你关掉监控。一小时。”
巴泽尔推门进来,发现床上拱起来的线条没有一点动静,连呼吸导致的起伏都非常微弱。他关门,盘腿坐到她边上,沉默了好一会儿,吐出了一句有点干的解释:“我洗过澡了,换了新的袜子。”
应该没有什么味道吧。
宁昭同闷闷笑了一声:“是的,你闻起来很不错,很清新。”
他跟着笑,眉眼柔软了一些:“抱歉,我暂时不能打开你的手铐。”
“我理解你的为难,但我还是想申请一下:能不能把它拷在我的身前而不是身后,这个姿势实在有点难受……”她语速很快,说完后把脸埋进枕头里,“你们想知道什么?你们确定我知道吗?”
巴泽尔看着她,用不太标准的中文问道:“是‘你’,还是‘你们’?”
“你是说,你和你的队友有不一样的目的吗?”
“我从来没有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他小声道,“宁,我只想给你我的爱,你不理会也没有关系。”
“你曾经想过囚禁我,”她偏头看他,强调,“现在你成功了。”
他被那一眼刺痛了一下。
她继续道:“巴泽尔,谢谢你的帮助与爱……但,我很早之前就说过了,我们的结合是不受祝福的。”
“是的,”他垂下眼睛,神情里蕴着悲伤,“宁,十年过去了,我不得不承认有些山是很难翻越的。对不起,宁,我早该承认我的爱会带给你压力……对不起,你这次来到美国或许是个错误,如果是因为我,那”
“嘿,嘿巴泽尔!”她打断他,笑道,“我是来参加一个会议的,你不能说我是因为你而来,我很想念约翰和苏珊。”
他笑得有点发苦,摸了摸她柔顺的黑发:“你想对我做一个完美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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