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整张脸的线条都没什么锋芒,肚子倒不算太大,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头。
宁和忠能从一个完全没有背景的农村小子混到正厅级,眼色是不会缺的,确定沉真的看了自己几眼,连忙挤开旁边的常务副省长,带上一脸的灿笑:“欢迎沉总来湖北省调研!”
徐副省长难掩震惊地看他一眼。
“沉总”这外号不好说讽刺多一点还是马屁多一点,他竟然就这么直愣愣地叫出来了?
沉平莛倒没生气,淡淡一笑:“宁厅长,工作时间就称职务吧。”
宁——
徐副省长按捺下情绪,悄悄和旁边的省政府秘书长对视一眼。
不声不响的,宁和忠竟然是入了沉平莛的眼了?
宁和忠强忍住兴奋,连忙点头:“是我失言,是我失言,请书记恕罪。”
这称呼好像也有点儿——
两会还没开,就不能叫同志吗?
徐副省长再让开了半步。
沉平莛略略颔首,看向面前的屏幕:“宁厅长,给我介绍介绍吧。”
天色阴沉,调研组五点过就回了酒店,一顿接待晚宴吃得诸位当地官员心有惴惴。
倒不是因为沉平莛不好伺候,而是因为那位殷勤得都有点丢人的国土厅厅长宁和忠。
沉平莛自然是值得讨好的,不管内里有多少讲究,正国级怎么数全国也就七个。不过,“沉总”是大家对姜就差指名道姓让他接班的不忿和调侃,真正让外界忌惮和看好的,是他的年纪。
不到五十。
这是个放在政治局一堆平均年龄60多的老男人面孔中间扎眼得要命的岁数,足以让大家把视线聚集于他身上,拭目以待,看他能不能写就一个共和国党史的传奇。
当然,他唯一的对手一样筹码充足,这也是大家没有将话放在明面上原因,虽说年前那边的第一次发难无功而返——但不管他有多少背景深厚手腕不凡的对手,他现在还不到五十啊。
明年换届,就算对面干个十年压着他,他六十岁东山再起也不算年纪大的。别说这事儿少见,三十多的正厅见过没有?三十多的副部见过没有?四十岁的正部甚至副国见过没有?那时候人身上可绝对没有什么顶头那位的烙印,说明靠的就不是那边的关系!
水太深,敢涉足分一杯羹的人不多,但也因为水深,每个人都保持着克制,要给自己留一条路。
毕竟,如果他真能坐上那个位置,有军部的支持,很多前任顾忌权衡干不了的大事儿,可都能让他干了。
倒也是,只有宁和忠这种毫无背景的人才敢不管不顾舔上去,就是不知道沉平莛到底是看上他什么了,这位宁厅长可一直是以中庸出名的。
当然,中庸不是什么好名声。
发展改革、城乡规划、国土资源……这些都是要事,沉平莛多问一句不算出格,所以宁和忠这个国土资源厅厅长一直随身伺候着,在不知情者眼里倒也不算离谱。
宁和忠本来因为这个还挺坦然的,但晚上沉平莛一句“明天去襄阳”,可真让他又惊又疑了。
那天晚上他实在没能看清——沉平莛和宁昭同的关系到底是真是假?
这不是件体面事儿,宁和忠不敢直说,但自家侄女儿能有这样的造化,这光沾不到也闹心得要命。第二天宁和忠坐在副驾驶上,露出一张笑脸回头问沉平莛:“书记可能不知道,倒是巧了,我就是襄阳人。”
沉平莛闭目养神:“我知道。”
宁和忠心头一跳:“您知道……啊,哈哈,那肯定的,要不然您怎么带着我最先来襄阳呢?”
沉平莛睁开眼,神情平静:“襄阳市区到你老家要多久?”
“老、咳,一个半小时吧,还得有二十来分钟的山路,”宁和忠听明白了,压着胸腔里兴奋至极的心跳,“您要去我老家啊,那太荣幸了。”
竟然是真的!竟然是真的!老天待他宁和忠不薄,终于给了他一架直上青云的梯子!
沉平莛没回答,只是示意秘书:“明天上午的计划取消了吧。”
“是。”秘书看了副驾驶上的宁和忠一眼,低头划掉了几行字。
第一天跑了几个襄阳市的重点项目,常规工作,宁和忠做得还算扎实,沉平莛也没多表态。晚上接待,市级官员一色诚惶诚恐的脸,倒是有一张熟悉些,沉平莛略略颔首,宁和忠连忙凑上来小声道:“舍弟宁和孝。”
沉平莛看过那份报告,他搞情报出身的,记忆面容是长项,其实都不必宁和忠介绍就能确定他的身份。
宁和孝。
她的生身父亲。
下巴和鼻梁有些相似,不过神态就太迥异了,沉平莛都很难想象她那张神采飞扬的脸上,会出现这样低眉顺眼的表情。
看来即便是基因,对她的束缚也那么有限。
第二天六点沉平莛就醒了,尝了一碗特制的襄阳牛肉面,拍了一张照片,等着回去给她看。七点半整个调研组出发,车速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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