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武柯把刚刚了解到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请您再考虑考虑,这个风险……”
那边态度很随意:“我知道了,不用担心,她是上面发过话能用的。”
“上面……”武柯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不知道是哪位发的话?”
“你这话问得可有点没规矩了,”那边听着像是把烟从嘴里取了下来,笑了一声,“不过告诉你也没关系。现在上面坐着的,那位姓沉的大佬,是从我们这儿走出去的,这个知道吧?”
武柯大惊:“宁顾问是那位发的话?!”
那边人不说了:“挂了,少联系。”
“是!”
沉——
那位是从情报口走出去的武柯知道,但他都坐到这个位置了,还特地关照这么一句?
犹豫了一下,武柯挂了电话,打给自己的下属:“喂,崔秘书,还在办公室吗?”
“武参赞,”崔乔刚把钥匙插进宿舍门,很利落地抽回来了,“刚到宿舍,您是需要什么文件吗?”
“刚好,你去我的宿舍门口,在最中间那盆多肉底下拿一把钥匙,”武柯往里看了一眼,压低声音,“然后进我的办公室,钥匙你是有的。我办公室桌子底下有个保险箱,钥匙就是花盆底下那把,你帮我找一份编号尾号1012的文件,然后把它妥善销毁。”
崔乔应声,再向他确认了一遍:“编号1012,销毁。”
“是,”武柯缓了神情,“麻烦你多跑一趟,录个视频,我下个星期就回来。”
挂掉电话,他回了小厅,宁昭同明显感受到再进来的武柯眼神变了,却没看懂:“武参赞?有什么问题吗?”
“哦,没有,”武柯回过神,“宁顾问您先休息会儿吧,那边来电话我再跟您说。”
崔乔先回宿舍放了包,就着一份打包回来的甜点把今天的补剂吞了,才慢吞吞地出门上楼,去武柯宿舍门口摸钥匙。
看着黑沉沉的天,他隐约想着,虽然外交工作是有些不同寻常的时候,但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接受这么蹊跷的命令。
武柯的花养得很好,何况是多肉这种东西,非洲光照足,只要按时浇水就能爆盆。他伸手进去摸了两下,摸是摸到了,发现拽不出来。抬起花盆一看,这钥匙竟然是勾在花盆下的一个铁圆环上的,顿时有点无语。
这是犯了多大事,这么心虚。
费了点劲把钥匙取下来,他捏着手机下楼,顺着昏暗的石子小路朝着使馆的办公区走去。
进了武柯的办公室,崔乔先关了门,灯也没开,打着手机的电筒去桌子下面翻箱子。那保险箱放得挺里面的,个头不小,还挺沉,崔乔干脆钻进底下。
手机放在衬衫胸前的口袋里,一束光线打着一个样式古老的保险箱,他觉得这画面还挺刺激的。钥匙进去旋转两圈,开门,熟悉的尘封文件的味道,摞在一起的档案袋子。
1012。
他慢慢地翻找着,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这个数字……1012。
好像是谁的生日?
终于目光落定,他压着其他袋子,将那份档案抽出来。
1612-0008-1012。
好奇怪的编号方式,跟其他都不一样。
崔乔确认了两遍,把保险箱锁好,给旁边的碎纸机插上电,将手机调到录像模式。但档案进去的前一秒,他突然心头一动,把手机关了,放到桌面上。
顿了顿,他从怀里摸出一把小刀,将档案袋细细地裁开。
一张一张进去,碎得才更干净吧。
这份档案捏着不多,倒出来才发现还是有好几张的,甚至有一张照片在里面。他从底下拿起那张照片,主体是个头发剪得很短的姑娘,但笑得很温和,眉眼都舒朗地展开——
他脸色僵住了。
几秒后,他一把将所有东西塞进档案袋里,揣进衬衫里,从后窗翻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照着袋子里的东西,他认认真真地配了一份类似的,又翻回来,找好录像角度,把它送进了碎纸机里。
机器运作的噪音此时听起来如此震耳欲聋,他察觉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在运作结束的一瞬间开始急促起来。他强行压下,考虑着这个距离,手机的自动降噪功能会不会把他不正常的呼吸录入进去……
他按下停止按钮,静了一会儿。
出纸口里是一团手指长宽的纸屑,里面还有照片的痕迹。
他带着垃圾出门,回到宿舍,在卫生间里将所有焚烧殆尽。两个视频发给武柯,他洗干净手,走到阳台上去。
星辰璀璨,他抽出一根细长的烟,慢慢地点起来。
1012。
那是同同的生日。
1612,0008……这是什么意思?
北京,冬日一贯阴沉的天气,星期天。
秘书轻声细语地念了一遍下周的行程安排,沉平莛闭着眼睛,轻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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