抒白的脸颊,“我说了房间很小。”
他的吻很短促,声音低低的,听起来有一种难舍难分的缠绵意味。
“不小啊。”乔抒白轻声说着,看着他。
展慎之的眼型长,眼睛陷在鼻梁和深邃眉骨的阴影之中,黑色的睫毛很浓密,不过并不软,蹭在脸上硬硬的。因为他的表情常是严肃,行事作风果决,便很少有人会注意到,展慎之其实长了一双柔软而善意的眼睛。
乔抒白是少数幸运的知道这件事的人之一。
“比警员宿舍大一点,”乔抒白对他笑了笑,“我可以留宿吗,展区长?我给你带了伴手礼。”
展慎之看了一眼,说:“收礼要记录,拿去给温悦吧。”
“这么严格啊,那我不送了,都给安德烈吧。”乔抒白尾音还没有落下,展慎之便抓着他的手臂,用力地吻住他的嘴唇。
他把乔抒白压在沙发上,沙发太小了,乔抒白躺得很局促,背深深陷在垫子里,手环着展慎之的脖子,闻到展慎之身上摩墨斯区室外夜间的味道,一种混合了植物与水泥味的清香。
“看着像是赃物,先没收了,”展慎之亲了他许久,含含糊糊地这样说,“家里还剩的也给我拿来。”
乔抒白忍不住说:“展哥,你不要老是欺负安德烈。”
“我没有,”展慎之全不承认,理直气壮地看着乔抒白,“安德烈是谁?”
乔抒白明明是紧张的,还是被他逗得笑了,这时候,市府宿舍突然停电了。
起居室里漆黑一片,乔抒白睁大眼睛,说“怎么停电了”,便感觉展慎之一言不发地靠近自己。
他被一双有力的、干燥的手扣住了腰,还湿润着的嘴唇又印了下来。
吻深得让乔抒白喘不过气,他张开嘴,感觉连灵魂也被展慎之带走了,他想他是这样地爱着展慎之——如果展慎之的痛苦与责任能够分一半给他该有多好,他不需要分享展慎之的幸福。
“展哥,”乔抒白紧紧地抱住展慎之的背,冲动地对他说,“我爱你。”
展慎之的吻停了,嘴唇还贴着,乔抒白看着黑暗中,近在咫尺的,代表展慎之眼睛的一小点光,告诉他:“我爱你,我想一直陪着你,永远不和你分开。”
他说完后,展慎之安静了。
乔抒白等了几秒钟,有些怕自己是吓到了展慎之,因为爱好像真的太沉重了,承载太多含义,喜欢才是适合他们关系的词汇。
很可能展慎之对他并没有到达非常郑重的地步,爱就会让展慎之感觉到负担。
“我只是说一下,”乔抒白有点结巴地补充,“你不用回应什么。”
但是展慎之好像立刻反应了过来,先说“不是”。
“……我应该先说的。”
展慎之的声音竟然是乔抒白没有听到过的懊恼,他微微用力地压在乔抒白身上,几乎幼稚地说“乔抒白,我也爱你”。
偏偏是这时候,灯闪了十来下,像日薄西山时已要枯萎的植物,也像耶茨,竭尽最后一丝力气亮了起来。
乔抒白看清了展慎之的脸,展慎之诚实的,与乔抒白一样掩盖不住爱意的眼睛。乔抒白静静地看着,想所有看过这样眼睛的人,都不会质疑他们两个人不合时宜,不被祝福,可是真实存在的爱情。
展慎之的手指碰着乔抒白的脸颊,他的手很大,可以遮住乔抒白整张脸,他们甚至连体型都不算很般配,但是展慎之却说:“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
他的语气如此笃定,仿佛他们真的是世上最合适的一对爱侣,让乔抒白也有了一种盲目的信心,好像世界是很糟的,比他能想到的要糟糕太多,但是展警官永远都不会放弃,他比市政厅的人加起来都要坚强。只要有人会坚持到最后,一定是展慎之。
是因为这样,乔抒白鼓起说出真相的勇气。
悼歌
乔抒白今天第二次前往军事禁区,展慎之坐在他身边。
空气从方才乔抒白和展慎之坦诚起,便已经好似凝固了。在摩区的宿舍里,展慎之简短地说“好”,赞同乔抒白去耶茨城外看看的提议之后,便没有再说过话。
乔抒白觉得很有可能,展慎之也还没能立刻接受这些十分难以具象化的事实。
因为前一秒,他还只是展市长的儿子,在摩区刚上任一年多的新区长,正向着明确的目标与理想而努力,后一秒,人生忽然多了一段闻所未闻的来龙去脉,忽然就要承载起数以万计素昧平生的人的信仰重担。
轿车乘着夜色前行,时间晚了,摩区的中心仍然热闹,街上的广告牌循环播放着第二届勇士永生赛的宣传片。
今年的宣传片做得格外振奋人心,上一届的勇士赛冠军卫飞卓对着镜头,充满信念地告诉正在看宣传片的市民:“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永生改造,它让我如获新生。”
“跃迁飞船带我抵达地球的那一刻,我觉得我看到了未来,所以,我也决定把未来和希望带回耶茨。”
他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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