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幕时,一个跳舞女郎有些小意外,从台上下来时被裙子绊了绊。为了接住她,乔抒白的脚扭了一下。一瘸一拐地从化妆室出去,路淳带着一个小弟经过,看见乔抒白的走姿,嘲笑:“屁股还没好呢?”
乔抒白充耳不闻,走出了俱乐部。
他离开的早,宵禁还没开始,路过一家即将打烊的甜点店,特地给老板娘打包了一块粉色的千层蛋糕,当做礼物。蛋糕价格不贵,但是乔抒白觉得她应该会喜欢。老板娘很喜欢粉色的东西。
提着袋子走进私人影院的门,高兴地抬起头,却看见明明该在晚宴直播现场的展警官倚在收银台边,和老板娘随意地聊天。他穿着合身的西装,头发不知怎么有点乱,虽然脸上没表情,但也没什么架子。
“展哥?”乔抒白虽觉得奇怪,还是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
没想到见到乔抒白,展慎之的脸莫名其妙地一下黑了。
未来公寓
在粉紫色吊灯的照射下,乔抒白显得格外懵懂。
他的皮肤有一种常年生活在室内的白皙,身材瘦弱,微卷的黑发扎在脑后,精致得仿若古董商店的人偶。
手里提一个粉红色的袋子,倚在门边,对展慎之笑,身后是摩墨斯区的人造的茫茫黑夜。
展慎之有些语塞,在看到乔抒白的一瞬间,他就不大生气了,但还是板起了脸。
因为作为一名普通的警方线人,乔抒白的种种行为实在是太过冲动,到达了需要接受再次教育的程度。
展慎之早晨睁眼起,便在为勇士赛的公开宣誓仪式忙碌,几乎没有一刻停歇。
今天是他第一次以清晰的形象出现在新闻中,提前抵达会场后,前哨赛筹备组特意找了两名造型师为他整理着装。
其中一位趁他不备,喷了他一头的发型喷雾。
展慎之刚想制止,警局的高层便来探访,关照他:“慎之,你代表了我们耶茨警察局的形象。这些都是必要的过程。”
他还是忍耐了下来。
公开宣誓结束,等待个人采访的间隙,展慎之抽空戴上了可视隐形眼镜,想看看乔抒白在做什么。
没想到一开启监控画面,竟然只看到一片漆黑。
坐在受访室,现场的工作人员正在调光,展慎之谢绝了靠近他的造型师,起身出门,找个没人的地方,戴上耳机,问乔抒白:“你在干什么?”
乔抒白静了静,展慎之听见那天有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轻声说什么“马市岛”、“梅蜜”。没人回答展慎之的问题。
主持人从受访室走出来找展慎之,展慎之只得调出回放,边看跟着主持人往回走。
一整个下午,展慎之接受了四个预定的采访。
他毫无兴趣,但摆架子不是他喜欢的,便努力配合着,又断断续续地把乔抒白起床后监视器拍下的记录看完了。
也了解到监控一片黑,是因为乔抒白从垃圾堆里捡了安德烈的外套,穿在自己身上,严实拉好了拉链。
展慎之看得浮躁,也心不在焉,有种情绪复杂的后怕,想责备乔抒白,但也不知怎么责备,等到采访结束,展慎之已经制订出了三十条线人规则,准备整理成文字版发给乔抒白。
直播晚宴安排在七点,如若参加,今晚便不能从上都会区离开了。
展慎之没犹豫便决定提早回摩区,好当面对乔抒白仔细进行一番线人行为准则教育,扼杀他再次自作主张冒险的可能性,便给父亲发了个消息说不参加,离开了会场。
展慎之原本想坐轻轨,但一进站,就有许多人盯着他看,还有人举起手机,拍摄他的脸。他退出轻轨站,在街边找了台能互通的智能出租车,往摩区开。
驶入暮钟道,已经是七点半。
天幕的光是橙红色的,像夜晚的橘子。道路两边很荒芜,漫无边际的黑色沥青,天际线是天幕的模糊效果。
远处可以望见暮色里的银白棚屋,还有黑色的人影在路边站着。
展慎之很难不回想到上一次来暮钟道的情景。
大约两个月前,有人冒险拦车,跪在车前。
当时展慎之下车,透过乳白色半透明的护盾审视他时,并没想过自己会和摩区有什么交集,当然也更没想过两个月后,自己会经常想到一个特定的人。
抵达私人影厅,马戏舞会还没结束。
影厅老板娘看见展慎之,便说:“先生,不好意思,我们满房了。”
摩区的天幕色调比别区更深些,街头已经飘起毒品的味道。
展慎之客气地问她:“请问大概什么时候会有空房?”
她查看房务系统,告诉展慎之,有208包厢的购买时间会在九点半到期,但不清楚他们会不会续时。
“您也知道,九点半已经开始宵禁了,也不知道客人会不会回去。”老板娘不好意思地说。
展慎之看了看表,已经八点五十分,便道:“我等一等吧。”
他站在收银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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