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墙休息。
这么下去不是事儿,刚好她现在清醒的时间多了,得想办法快点养好伤。
一个黑瘦的小男孩儿掀开门帘一瘸一拐地跑了过来。
是侄儿铁牛。这孩子三岁时掉下枯井摔断了腿,那会儿是特殊时期,大哥大嫂因为铁牛外公的成分问题到处奔走,等发现的时候已经错过最佳治疗时期了。
铁牛把小马扎往姜安宁面前一放,又风风火火回屋冲了麦乳精糖水,“老姑,喝水。”
喝完糖水,力气恢复了不少,姜安宁安慰地摸摸铁牛,“不要担心,老姑没事。”
铁牛心疼地蹭了蹭老姑,以后他一定要成为最厉害的医生,治好老姑的病。
“你怎么过来了,我马上就把鸡喂完了。”
铁牛这才想起,忙道:“老姑,祖祖和二姑奶奶来了!”
姜安宁停下喂鸡,“奶和二姑有说什么事吗?”
记忆中她奶和她妈关系一直不好,除了逢年过年,基本不怎么来往。倒是这个二姑三不五时上门打秋风,都被王福花同志怼回去了。
“好像是因为你的婚事。”铁牛烦恼地爬了爬头发, “我刚要听,就被奶赶出来了。”
姜安宁伸手在鸡窝里摸出三个鸡蛋,递给铁牛。
“居然又是三个蛋。老姑,你真是神了。”铁牛摸着热乎乎的鸡蛋笑得缺牙都露出来了。
三只老母鸡是家里重要的营养来源,因为天气冷,再加上鸡老了,冬天一天能捡到一个蛋就不错了,几天一个蛋都没有也是常有的。
可自从老姑接手了后院,每天都能捡到鸡蛋,经常还是三个蛋。铁牛对老姑简直不要太崇拜。
姜安宁摸了摸铁牛的脑袋,“别摔了,拿到你奶的房间放着,中午给你做鸡蛋羹吃。”
铁牛点点头,随即又担忧地摇头,“老姑,我还是陪你一块进去。”
祖祖和二姑奶奶那么凶,她老姑身子娇弱,要是被欺负怎么办。他已经是个五岁的小男子汉了,得护着老姑。
姜安宁被他人小鬼大的表情逗笑了,“不用担心。还有你奶在,你奶能看到你老姑被欺负?”
铁牛嘿嘿笑了笑,“那倒是,都忘了奶还在。奶一个人三个二姑奶奶都不是对手。要是奶和二姑奶奶打起来,你先别上去,等我出来。”
姜安宁笑着点了点他的鼻子,“知道了,快去吧。”
“好嘞。”
姜安宁擦干净手,往堂屋走。
“大嫂,这男的长得斯斯文文,家庭条件也不错。姐夫是棉纺织厂厂长,他自己在粮管所上班。安宁嫁过去就是享福的命。多亏你妹夫和人家有交情,否则这样的好婚事哪轮得到安宁?”
姜红梅翻了个白眼,就姜安宁那风一吹就要倒的身子和那嗜睡饭量大的怪病,能有人要那都是她们姜家祖上积了德。也就王福花把自己闺女当成宝,一个丫头片子,比男娃都穿得好吃得好。
这些东西要是给她孙子虎娃子该多好。
不过这话她也就只敢在心里想想,不敢说出来,不然王福花能撕了她。
“要真有你说的那么好,你怎么不介绍给你家春花,我记得你家春花也符合上山下乡政策。不打算嫁人就必须下乡。你舍得?”王福花没好气地呛道。
她这个小姑子就是个势利眼白眼狼,有好处肯定优先自己。说起来两人还是一个村长大的,以前在乡下她被欺负自己没少帮她。结果自己和姜全根在一起,她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嫌弃自己家落魄,在婆婆苗翠兰面前给自己穿小鞋,到处败坏自己名声。
她和婆婆苗翠兰之间之所以闹得不可开交,姜红梅没少出力,她会有这么好心?
姜红梅“啧”了一声,从果盘里抓了一大把瓜子揣进兜里,又抓了一把嗑起来,“大嫂你这话说的,我这当姑姑的能害安宁不成。曹卫兵要是看上了我家春花,我肯定同意。这不是没看上吗?这个男的真的不错,我的话你不信,咱妈的话你还不信?”
要不是曹卫兵许诺给她儿子安排工作,还说事成之后给她两张大团结,姜红梅是根本不想上大哥家的。
她这人惜命的很,谁知道安宁的怪病会不会传染。
王福花眉头皱了皱,要说只有姜红梅一个人上门,她肯定想都不用想直接拒绝,可婆婆也一起来了。
以苗翠兰的个性,要是对方不靠谱,婆婆肯定不会上门。
自己闺女若是没有怪病,绝对不愁嫁。自从得了怪病,外面说什么的都有,就是平时想找好人家都不容易,何况现在。
那边一直没有回信,她这个当妈的,得替闺女考虑。若是男方真的不错,也不是不可以。
姜红梅见王福花不说话,捅了捅苗翠兰,“妈,你说两句。”
苗翠兰被她捅得心烦,“行了,你急什么急。你那点小心思还是给我收起来,说话尽捡好听的说,小心以后生儿子没屁/眼。”苗翠兰没读过什么书,骂人话糙。
姜红兰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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