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两?个字。
可是她记得?柔樱,柔樱是与她一同长大的朋友。
她也记得?谢瑜,谢瑜是她最憧憬仰慕的花魁娘子,他的亲生弟弟。
“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吗?”谢端轻声问?他,生怕将她吓到。
牧晏茫然地抬头,嘴上残留着油渍,“你叫谢无蘅啊,你问?这个做什么,你可真是个奇怪的人。”
谢端敛去笑意,没有?再说话。
牧晏却?心脏有?些不适,只因谢端的眼神太过灼热,即便他已经很克制了,可她如今有?了以前记忆,对谢端不免多了几分了解。
他的眼神像是要?把她一口一口吞掉。
从前她是最不喜欢同他上床的,因为他每次都没什么花样?,但却?又?凶又?狠,埋头苦干,她在这事上很少会?被弄到哭泣求饶,在谢端这她每回都得?哭鼻子。
她自幼在妓院长大,没什么礼义廉耻,当初她勾引他手段也上不得?台面……
牧晏想到了少儿不宜的事情,不免开始心虚,两?个人现在还是独处,她瞬间觉得?有?些尴尬,手中的烤鱼都快不香了,眼神乱飘,不知道该往哪里去看。
“怎么不吃了?”谢端视线落在她受伤的膝盖,有?些担忧。
“我吃不下了。”牧晏哪里还能吃得?下烤鱼,她现在觉得?自己像条鱼,在架在火堆上不停地被烤。
“你吃吧,别浪费了。”牧晏下意识将剩下一半的烤鱼递给他,可刚伸出手意识到谢端可是世?子爷,手握重权的节度使,这种人怎么能吃别人剩饭呢。
可谢端却?脸色平常接过了烤鱼,优雅斯文地用餐,全然不似她刚才狼吞虎咽的样?子,也似乎并没有?觉得?吃她剩饭有?什么不妥。
牧晏觉得?有?些别扭。
对她方才下意识的想法。
她上辈子之所以千方百计折磨他们,其实有?重要?一方面是因为深深的自卑。
阿晏出身底层,又?在妓院当奴婢,是最底层的底层,从小到大她见多了权贵对女人的磋磨,对这些出身高贵的男人更是天然的痛恨还有?畏惧。
但可笑的是,她又?是靠着攀附男人而?上位。她不停地学习汲取知识,可是无论她如何努力,出身学识见识样?貌哪一样?都比不过这些天之骄子。
她只能嫉妒,自卑。
即便当了皇帝,这种嫉妒自卑仍然如同跗骨之蛆。
她只能贬低他们,玩弄他们,折磨他们,再而?杀死?他们。
但她却?并没有?获得?精神上的满足。
反倒愈发惴惴不安,日益疯癫。
牧晏手指摩挲着衣服上的花纹,不断地去反思她方才下意识对自己的贬低。
谢端怎么就不能吃剩饭了,身份高贵又?怎样?,最后还不是要?乖乖的把一切奉上,给她当牛做马,给他吃剩饭都是在奖励他。
牧晏轻舒一口气,暂时将自己从拧巴中解救出来。
“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难道要?困在这里一辈子吗?”牧晏虽然不靠谱,但她还是记得?自己本来的目的,她可是因为女儿丢了急着出来找女儿的。
“这几日多雨,山间路滑,大概还要?再过几日。”谢端道。
牧晏“啊”了一声,有?些不情愿,这也就意味着还要?与谢端单独相处好几日。
她头脑乱糟糟的,又?是担心牧璟出什么事情,又?是胡思乱想一些不该想的事情。
“阿晏就这么不喜欢与我待在一块吗?”谢端神情冷峻,又?恢复了刚见面时的样?子。
“你别多想,我没有?讨厌你的意思。”牧晏干巴巴的解释。
“没有?讨厌,那就是喜欢?”谢端一本正?经地问?她。
牧晏不说话,抱着手臂:“天太晚了,我休息了。”
谢端倒没有?多失望,毕竟从前阿晏甚至连他是谁都记不住,如今能记得?他的名字已经很好了。
这几日确实多雨,不过一会?外面就淅淅沥沥下起了春雨,一场春雨一场暖,再过不久真正?的春天就要?来了。
牧晏难得?睡了个好觉,可能是一切尘埃落定,她心中空落落的感觉一下子消失了,靠着墙边很快就睡着了。
下了雨的夜晚很冷,她即便蜷缩成了一团,还是冻得?发抖,睡得?并不是很安稳。
这样?的野外难保会?有?危险,谢端并没有?睡,见到牧晏不停地蜷缩再蜷缩,沉默地解开外袍轻轻地将其盖在她身上。
可睡着的人却?很自然地揽着他的胳膊,蹭了蹭他,声音迷迷糊糊:“夫君,你别走?,你身上好暖和,抱着我睡嘛。”
谢端呼吸一窒,声音几乎哽在了嗓子里,僵硬地问?她:“阿晏,你唤谁夫君?”
牧晏本来很清醒地知道她抱着的是谢端,可被他这样?一问?她也迷糊了。
因为她有?过好几位夫君。
她纠结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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