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晏缓缓坐了起来,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祁韫, 你怎么还投敌了?”
边疆苦寒,人丁稀少,居住在这的民族一生以繁衍后代为目标, 故而极度崇拜象征着男女交/合的欢喜佛,更甚者将欢喜佛作为刺青纹在私/处, 以求子孙绵延不绝。
“投敌?”祁韫低声重复这两个字, 华丽的声线无?端透着一股危险,让牧晏不禁觉得脊背生寒。
他蓦然凑身靠近了她,伸手挑起她的下颔,牧晏的发髻早就散了,一头乌发只余根银簪子挽着,巴掌大的脸颊有一种单薄的美丽,尤其那一双杏眸水汪汪的望着他, 看?起来可怜又无?害。
桃花香愈发浓郁让她不禁屏住了呼吸,祁韫又笑了起来, 唇角缓缓勾出了一个恶劣的弧度:“小?娘子,你是不是知道?我是谁了?”
牧晏不舒服地想要挣脱他的掌控,他尚且还没?有流露出那种骇人的压迫感,以至于让牧晏以为她还可以如?过去一般随意欺凌他。
“祁韫,你是不是有病?你到底想做什么?”
祁韫没?有回答她,只是目光紧紧锁着她,像打量一个物件,似乎在盘算着如?何将她拆解再重塑。这种想法让牧晏心跳不受控制地急促跳动,脸颊上的血色缓缓褪去,一时竟然不敢再挣扎。
他喟叹一声:“小?娘子,你也就这点胆量。”
牧晏眼睫颤了颤,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克服自己对他的恐惧,反正她如?今不过是烂命一条也没?什么好?怕的。
“是啊,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你是前?朝那个被?百姓千刀万剐最后被?活埋的亡国君。”
牧晏的嘲弄讽刺并没?有让祁韫恼怒,他松开了她,任由她像一只仓皇出逃的小?猫缩在了床边的角落,随后紧紧的抱住自己。
他比她大了几百岁。
看?她确实像看?一只猫崽子。
如?果这只猫崽子曾经没?有那般冒犯过他的话。
“小?娘子,你当时用鞭子抽我给我下药的本?事?哪里去了?”
牧晏即便怕得半死,嘴还是硬的,她跟周予知在一起这么久,也就学会了嘴硬这一项本?事?。
“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杀了你这个老不死的。”
她不知死活地继续刺激他。
可祁韫却也不恼,反而问她:“小?娘子,你不想回家了吗?这个孩子不是周予知的吧,你准备逃离你脑袋里的那个声音?准备好?好?在这里过日?子了?”
牧晏被?他的话骤然刺了一下,心口隐隐作痛:“要你多管闲事?,你管好?你自己行不行……既然你知道?那么多,那你知道?我该怎么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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