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人微微一笑,她手下的人当中,琉萤算个特例,无论何时都乐呵呵的,那时算得上宫里的一抹亮色了。
顾清涵抱着元天祎掂了掂,说:“又长个了。”
“过几日便去南山行宫,皇后好生准备一番,宫里热,天祎也去。”霍夫人对顾清涵说道。
“我马上安排,母亲也一起去吧,今年比往常热一些。”顾清涵说。
“不了,宫里总有人看着。”霍夫人说,在太极宫待了一阵,便回了延福宫。顾清涵让琉光四人收拾行李,准备避暑之事,她抱了元天祎去隔间书房。元天祎极少啼哭,又乖巧懂事,带着省心,离他启蒙还早,顾清涵抱着他散心的时间多。天天热了之后,便待在室内弹曲子给他听。
元胤回来之时,便听顾清涵“啊呀”叫了一声。“怎么了?”元胤快步走进里间问道。
顾清涵将元天祎交给宫人,拧着身上的裙子说:“天祎尿了妾身一身。”
“去打一盆赶紧的水来。”元胤双手撑在元天祎腋下,笑说了一声淘气。
“臭小子,还笑。”顾清涵捏了捏元天祎的小脸。
“你去换衣裳吧,这里我来。”元胤对顾清涵说。
宫人端来水,送来干衣裳,元胤亲自动手换了元天祎的尿布,帮他洗了身体,擦干水迹,换了身上的衣裳,塞上尿布。“小淘气,看你长大了你娘不念叨。”不过身边有个小孩的感觉很奇妙,一切都变得柔软了。
元天祎这会儿十分乖巧,靠在元胤怀中。宫嬷嬷从霍夫人那里回来,便见顾清涵愁眉苦脸的站在镜子前,便问道:“娘娘怎么了?”
顾清涵挑了一条同色的披帛披在肩上,对宫嬷嬷说:“嬷嬷,以后让司制房的绣娘做对襟衣裳吧,这些我真穿不习惯。”最新一批的夏衫也不知是谁吩咐做的,大白天穿得这么少,还嫌她被元胤折腾得不够么?
宫嬷嬷笑道:“老奴没看出这一身衣裳有何不妥,娘娘穿着也很合身。”
“可是……”顾清涵仍觉羞于启齿。
宫嬷嬷将顾清涵身上的长披帛汇聚在胸前,用一个蝴蝶胸针束好,问道:“这样可好?”
样式新奇好看又不失礼节,顾清涵满意道:“还是嬷嬷聪明。记得把我的话带给陈司制她们,新做几套衣裳来。”
“是,老奴记住了。皇上现在要看书批折子,娘娘把皇子抱回来吧。”宫嬷嬷催道。
顾清涵提着裙子走了出去,宫嬷嬷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只有他们夫妻好了,后宫才安稳。上次两人闹矛盾闹了近两个月,谁不提心吊胆的?顾清涵虽生下皇子,但在宫中根基不稳,有气不敢撒,只有憋在心里,后来大哭了一场才好了些。她虽不知其中细节,但两人和好之后,总归不似以前那么亲密,不过夫妻之间就那么回事,有什么说不过去的?
“怎么才来?”元胤抱着熟睡中的元天祎,不敢动半分,顾清涵来便将孩子交给她抱回寝殿歇息。
“耽搁了一会儿,这么快就睡了?”顾清涵轻轻抱过睡着的元天祎。
元胤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到书架前找他要的资料。“抱他回去睡。今年夏天估计会在行宫多待一阵,东西要带齐了。”
“嗯,已经开始收拾了。皇上还有别的吩咐吗?”顾清涵问。
元胤的始终看着手里的书本,说:“没了,你也回去忙吧。”
抱着元天祎回寝殿,顾清涵将他轻轻的放到床上,盖上薄毯。睡觉的时候乖极了,在元胤身边也老实,就她身边就皮得很。
三日之后出发去南山行宫,顾清涵抱着元天祎,元胤仍然手不离奏折,最近各地旱得厉害,许多地方地里生了盐碱,种下去的粮食颗粒无收,旱地又急需水源救灾,南边剑拔弩张,会随时打起来,北边的辽疆和黑岭又趁机生乱,他最近为朝中的事忙得团团转。
元天祎这会在顾清涵怀中乖得很,眼睛始终看着元胤。顾清涵不了解朝中之事,暂不出声打扰。元胤批改完奏折,从顾清涵手中抱过元天祎,问顾清涵说:“如果遇到大旱你会怎么做?”
顾清涵正色说道:“妾身见识短浅,说话粗陋皇上别笑话。百姓靠天吃饭,风调雨顺的年生较少,当然是修池塘水库,雨水多的时候蓄水,旱时放水。古时的秦国在崛起之时也曾广修水利,皇上也可效仿。妾身又听说在制盐碱地和水利上邺国颇有作为,皇上不妨派人去学?”
顾清涵所说的他已想到,不过现在亡羊补牢,还不算晚。至于邺国那边,现在还得看形势。
111凤凰池上
顾清涵又说道:“前两年大丰收,今年极有可能欠收,不妨先将粮食运到粮食欠收的州县,派能干的官吏监管。现在开始招募百姓修沟渠水库,许以银钱粮食,兴许明年就能用上,如此一来即可稳定当地百姓,让他们有事可做,又无后顾之忧。至于北方和南边,妾身倒不知该如何了。”
“皇后想得不差,是我前两年疏忽了水利上的事。邺国在水利农业上建树颇丰,日后有机会定要好生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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