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场不同、全无私交的仙君评判。烛幽上神说过,这就是最公平的法子了。”
(难得想要在萌新面前尝试解说的)暮雪尘:“……”
话都被哈士奇说完了,他只能跟着点头:“很公平。”
上一代辰星殿上神,秉性不可谓不清正,思虑不可谓不周详。
令人痛心的是,建成一套制度——尤其是相对公平的制度——需要耗费无数心血,但若要将其毁于一旦,却只需要一个扶不上墙的傻x。
聂昭心想,待清玄上神落马以后,一定要往他腰子上多捅几刀,告慰前辈英灵。
这符纸确非凡品,秦筝轻轻刺破指尖,芝麻粒大小的血珠刚一滴上去,瞬间向四周洇开,将整张符纸都浸染成一片鲜红,乍一看竟有几分妖异。
这样一来,她便算是报上名了。
“好了,我们也该找个地方落脚……嗯?”
聂昭正要转身,忽然动作一顿,狐疑地转头向书院门口望去。
不知为何,方才那不经意的一错眼,她莫名觉得自己眼角余光瞥见的人——门口登记报名、发放符纸的考官,似乎也在抬头看她。
“……”
一切只发生在弹指间,短暂的四目相接之后,那考官迅速别过脸去,继续招呼面前下一位考生,好像从来没有将聂昭放在眼里。
“……罢了,就当是我疑神疑鬼吧。”
聂昭摇了摇头,重又转向秦筝笑道:“秦姑娘,咱们走吧。我头一回来都城,可得劳驾你带我好好逛逛。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你千万不要藏私,一定要与我分享啊。”
她心思细腻,本意是不想留下人情债,平白给秦筝增添负担。
没想到话音刚落,一直沉默不语的暮雪尘忽然上前一步,双唇紧抿,漆黑眼眸一瞬不瞬地盯住她,好像要在她脸上钻出个洞来。
聂昭抬头迎上他视线:“怎么了?”
“我……”
少年喉头起伏,花了好大一番力气,才从嗓子眼里硬梆梆地掏出三个字来,“我可以。”
聂昭:“……啊?”
“我可以,带你去。”
暮雪尘加快语速,听上去有些紧张,仿佛吐字跟不上心中转念,“酒楼,瓦肆,糕点铺,我都知道。你想去哪里,可以问我。”
“……”
哈士奇与萨摩耶对视一眼,恍然大悟一般,嘻嘻哈哈地笑出声来,“小妹,你就让他一回吧。”
聂昭犹自不解:“让?让什么?”
“让他带路啊。”
哈士奇比划着解说道,“阿尘头一回遇见新人,生怕自己派不上用场,教你信不过他,以后不肯找他帮忙。”
萨摩耶笑得像个老母亲:“他呀,在太阴殿做了好多年小弟,心心念念盼着做大哥呢。”
……不,他看着就不怎么像大哥啊,妈妈的好大儿还差不多。
说真的,连阿拉斯加都比他像。
聂昭差点没忍住笑,嘴角抽了又抽,好半晌才勉强堆出一脸正色,一本正经地向暮雪尘点头:“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好大……暮仙长了。”
暮雪尘紧绷的面容这才放松几分,眉头舒展,双眼隐隐有光彩闪烁,好像夜空中亮起星辰。
“好。你随我来。”
……
说是逛街,其实聂昭和暮雪尘都是稳重务实的脾气,从来不会贪玩误事。沿途走马观花之后,一行人便直奔目标,前往全城最大的客栈。
聂昭一路上收获颇丰,一手提着四五个纸袋食盒,一手抱着一大束开得正好的鲜花,剑兰、迎春、绿萼梅,还有色彩艳丽的桃花,白白与红红,都是东风情味。
钱是暮雪尘垫的,东西都是便宜货,便宜到教人送不出手,但聂昭还是一笔一笔仔仔细细地记在账上,说好来日归还。
至于清玄上神那些珠宝玉器,她只会当作子弹,决计不会在自己身上花费一分一毫。
她将花枝在桌上摆开,摆一枝,暮雪尘就报一枝的花名:
“五色碧桃。江南朱砂。沧红海棠。残雪照水。骨里红……”
“好了好了。”
聂昭哭笑不得,连忙拆开纸袋,拈了一块桂花糕塞到他嘴里,“别念了,先吃点东西吧。”
秦筝在一旁掩口笑道:“今日这一趟,多亏了暮大哥引路。论见多识广,暮大哥可比我强多了。”
暮雪尘:“……”
冷面少年一边慢吞吞地嚼着桂花糕,一边转头面向窗外,掩住眸底一闪而过的光亮。
聂昭:“……”
这孩子也太好哄了吧丽嘉!
虽说冰山美人十之八九都是傲娇,但他脾气里“傲”的含量连01都不到,“娇”却占了999啊!
好哄的暮雪尘心情大好,专心细嚼慢咽,一时竟忘了阻止大胆上桌的哈士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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