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钟德远脸色不变,也不想跟他多废话什么:“下班时间到了,大家怎么还不走?要是想留下来加班的话,就回自己的工位上吧。”
其他几个人的视线在针锋相对的两人之间徘徊,还是决定不掺这趟浑水,拿着包走了。只剩下刘建庸啧啧得发出几声怪声,摇头晃脑地走了。
钟德远原本是负责分管和统筹物资的,这个职位的权力大的很,安城的医药资源、食物、日用品等等都包括在内。虽说他也不是那个拍板做决定的人,可是资源的调动都在他眼皮子底下。
他做事最严谨,每一笔物资的详细清单都心里有数,损耗率要是高出平均值,他就要派人去查看。有人也劝他适当的松松手,免得得罪人。
但是钟德远想着,下边流通的程序本来就多,一层一层的往里面伸手,也许每一个伸手的人还觉得自己没拿多少,最后剩下来的东西有没有原来的一半都不好说。
这个口子不能在自己这开,做这个工作的时候,工作量很大,到处都要兼顾,他的头发没几个月就白的差不多了,结果工作做的好好的,并没有出什么疏漏,却突然就被以顾及他身体的荒谬理由调到了一个闲职部门。
这个部门主要管和农村方面的物资交换。
去年冬天,市里经过讨论后的决定是,农村自给自足,是难得的有生力量。要尽可能的给予农民在种植粮食方面的帮助,将来用农民们需要的物资换得广大农村多余的粮食,减轻基地的粮食压力。否则以粮食基地的田地数量,不足以支撑起这么多人的口粮。
钟德远就负责监管这一年一次的物资交换。
也就是说,从他调到这个新部门起,还没干过活。
现在正是夏天,农民的粮食还没收,那当然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交换。钟德远有时候想,这个新来的齐处长也许是觉得,自己一把年纪可能也没什么奔头,能调到这么清闲的职位,白拿工资,该感恩戴德才对,要是识相的话就应该安分守己,老老实实的等着退休。
钟德远自嘲的扯了扯嘴角。他可是闲不住的人,自己以前的下属虽然有刘建庸这样的墙头草,可也有踏实肯干的人。
他们给自己透露出来的消息,都在隐隐约约的暗示,这个齐处长,在做政府的蛀虫呢。
钟德远暗自下着决心,自己一定要收集足够的证据,揭发齐明旭的行为。只是他能空降安城的领导层,背后一定有什么靠山,还是要摸清楚才能行动。
————
自那场雨之后又过了半个月,期间仍旧是高温不断,也没有再下一场雨。
可有了那一场雨,田里的作物都长起来了,度过了最为脆弱的幼苗期,勉强能抵挡阳光灼热的炙烤。梁家村的村民们也没有一开始的慌乱,他们怕的是出现古时候故事里常说的“大旱三年”,一滴雨也不会下的情况,那田里就根本别想有什么收成了。
不过下过了一场雨,至少他们心里得了个安慰,虽然少雨,可也是有的。
不过摆在众人面前的还有一个问题——井水正面临干涸。
梁家村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井,安城不是干旱缺水的地区,村民们只是日常用水,井也不会打得太深。现在大家要浇灌菜地,饲养牲畜,再加上天气热,没有什么好的解暑方法,就打了井水上来洗脸擦身,对水的需求量大大增加。雨虽然下过一场,可是十分短暂,刚刚能滋养到地面的土壤,对井水没什么影响,井水的水位眼见着一天一天的下降,如今好多人家的井里都打不出水了。
梁衔月家用井水用的不多,水泵没电不能用,要用绳子拴着桶到井里拔水,井水水位又低,一根绳子放到底才能打到水,提上来的时候费尽力气,一身的衣服都能被汗水洇湿,手也磨的发红。
梁衔月才不舍近求远,都是从海岛搬水出来用。可即便是用得少,井水水位也要跟着地下水走,到现在虽然没完全干涸,也差不太多了。
梁家村有一些人家的井打得深,现在还能打出水来,周围的人就去这些人家打水,一开始是免费的,后来来的人太多,大夏天的,大家火气也大,这些井里有水的人家被打扰了生活,心里就有不满,还起过几次小的冲突。村长就放话出去,叫去别人家打水的人多多少少给点报酬,免得一个村里的人伤了和气,这才没闹出太大的争端来。
梁康时有一次路过,正好看到村民排队打水的盛况。大家都想趁着早上没那么热的时候来打水,赶到了一起。光排队就要排上个把小时。
他回来说自己在队伍里还看到了堂妹梁静,四叔和四婶不能来挑水,梁静自己还提不上来水桶,要请人帮忙打上来,再一个人用扁担挑两桶水回家,走路都颤颤悠悠的。
梁衔月听了就提议道:“要不让附近亲近的几个邻居来咱们家打水?我在空间里抽一大桶水出来,把桶放在井边,他们来了直接取水就行,就说是我们提前打上来的。”
甄敏有些顾虑:“这倒是不麻烦,就是怕有人出去乱说,以为咱们家井水多得是,都来打水,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