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闻言,宁云简缓缓从棋盘上起来,目光凝在崔幼柠身上,如潜伏在黑夜之中的一匹盯上了猎物的狼。
褪衣
崔幼柠从没见过他对自己露出这样幽暗可怖的眼神,骇得她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须臾,宁云简终于动了,却是将碳炉移到了棋桌边上,尔后去水盆前净手拭干。
她正疑惑宁云简此举的用意,就见他已然朝自己走了过来。
帝王身姿如玉、颀长伟岸,立于娇小玲珑的她面前便如巍巍高山一般。崔幼柠欲往后再退,却被他一把提拎起来。
他宽袖一扬,将桌上的颗颗玉棋尽数挥落,再于一片清脆悦耳的落地声中把崔幼柠轻放上去。
崔幼柠心疼地低头看了眼那些质地甚佳、价值不菲的玉子,没发觉面前之人望向自己的目光已愈发晦暗。
待她终于将视线从地上移回来,宁云简低沉微哑的声音便传入她耳中——“把衣裳脱了。”
他说什么?
崔幼柠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不敢相信般瞪大了杏眸看着宁云简。
“朕说,把衣裳脱了。”
他神色淡淡,语气镇定如常,仿佛不是在叫她褪衣,而是吃饭喝水。
崔幼柠呆呆望着眼前这个俊颜如霜似雪,身着玉袍温润翩然,一副谦谦君子模样的男人,忽地忆起花魁说的话来。
花魁曾告诉她,无论外表看上去多么板正守礼的男人,在面对自己喜欢的女子时都会变成饥渴的虎狼。
她那时不信。宁云简是最端方自持的男儿,自己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来他饥渴的样子。
棋盘旁的碳炉中撒了龙涎香,暖意裹挟着高贵柔润的浅香在两人身旁浮动。秋阳透过对面那菱形窗格斜照而入,映亮了前方的雕花青砖。
崔幼柠红着脸抬手褪衣,一双含了秋水的眼瞳不敢看向面前之人,动作艰难而缓慢。
外裳被褪下后,宁云简把她抱了起来,将那丝滑名贵的衣料垫在冰凉的棋桌上。
这一身是蜀锦做的,寸锦寸金,就算放在当年权势正盛的熠王府和永昌侯府也是罕物,如今却被宁云简垫在她屁股下面。
崔幼柠正肉痛着,忽闻宁云简再次命令:“继续脱。”
崔幼柠长睫颤了一瞬,依言继续剥。
一件件柔软的衣物滑落在地,崔幼柠身上只余那件烟粉兜衣。她实在不好意思再脱下去,咬着唇抬眸看宁云简,声音细如蚊吟:“云简哥哥,够了罢?”
“阿柠方才不是还说要让朕试一试,好消了朕对你的执念吗?如今为何又突然反悔?”宁云简绷着脸冷声道,“继续。”
崔幼柠憋红了俏脸,抖着纤指绕到颈后和腰间,将兜衣的系带解了。
最后一块衣料飘飘而落。崔幼柠纵是低着头,也察觉到了面前之人的目光在一瞬间灼烫了千百倍。
良久,她颤声开口:“别,别看了。云简哥哥要做什么直接做就好。”
宁云简双手覆上她的细腰,低低问她:“当真?”
“……嗯。”
宁云简双手骤然用力将她带向自己,低头重重吻上她的唇。
这回的亲吻带着近乎露骨的欲念,与此前每一次都不一样。
宁云简是征战过西疆的人,手指虽修长玉白,但掌心却有厚茧,在她肌肤之上引起一阵阵的战栗。
他却尤嫌不够,还要一寸寸吻下来。
某个瞬间,崔幼柠杏眸蓦地失神,尔后通红着俏脸去推那颗埋在自己身前的脑袋。
宁云简终于停下,却是为了提醒她:“朕再说一遍,这是阿柠欠朕的。”
闻言,崔幼柠抵在他肩上的双臂瞬间失了反抗的力气。
她害过宁云简两回,又背弃了他,自是此生都没有了拒绝他的权利。
宁云简的薄唇立时又贴了上来。
不知过了多久,崔幼柠终是受不住,哭颤着求他:“可以了罢?”
听她哭得可怜,宁云简抬起头来,吻上她的眼角:“阿柠之前将朕口中的‘折辱’错想成是要让你为奴为娼,现在可明白是何意了?”
不等崔幼柠回答,宁云简缓缓道:“阿柠,朕虽宽宥了你,但你不能指望朕如今还能如当初在北境时那般纯善,只一个吻便完全原谅了你。”
“方才还只是开始,阿柠就在朕面前哭,等会儿朕还要向你讨要更多,届时你该如何是好?”
讨要更多?
崔幼柠还未来得及去深想,雪躯便因他指间的动作而弓成一弯皎月。
宁云简望着她此刻的情动模样,一双眸子如化不开的墨。
崔幼柠先前说他试过便知她并无特别之处,可他即便还未曾试过,也已沉溺。
他无法想象届时自己会变成何种模样。
某个瞬间,崔幼柠重重一颤。
暖香弥漫的屋内,她狼狈不堪,而宁云简却衣冠齐整,矜雅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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