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的事,你有什么不顺心的。你不是舅舅就是副官事吗?”另一个不解。这个叹了口气:“我已经被送上去挑过一回了,圣主说他要一个个亲自过目,这不就没法塞人了嘛。”另一个吃惊:“亲自挑选?圣主那么挑剔,挑的到吗?”这个脸垮了下来,又捏了颗果子,咽了下去:“都以为可以自己塞,我这样的几个有背景的,都被报了上去,谁知道空欢喜一场。”“为什么他们想去圣主那里?”时瑾问出岚雨。“据说圣主脾气好,伺候不吃力。”时瑾陷入了沉思。次日,奴隶院子里,贴上了公告。公榜者唱诵道:“执掌院昭示,招侍者两名,随侍圣主,每月可得上等灵石十枚,食宿皆按内门弟子规格享受,即日起,所有侍者皆可报名,两日后截止。”“岚雨,我们去试一试吧。“ 前尘往事(三)选侍那天,其他院落的侍者早就等在了执掌院外院的广场上,乌压压的一片都是人,却无一人敢喧哗吵闹。侍者是度朔山最微不足道的存在,可是跟着圣主,大家觉得多少不至于被默默地丢了性命或者被打得落下残疾。执掌院的几名管事,看着队伍,又看看坐在上首吊儿郎当的圣主,一想到自己递上去的名单被他丢了出来,就一个个气得不想说话。时瑾也在其中,他在思考一会自己如何说、如何做才能被选上。岚雨默默念诵着平安咒,祈请神灵护佑他和时瑾,顺利通过。队伍一排又一排,被引向大管事面前,大管事看着面前供案上的香柱,决定每个人的去留,据说只要谁站到香面前,此香可以燃尽,就可以入选。一个时辰过去了,几十号人被带了上来,香头却未燃分毫,还是和刚点的差不多,搞得在场的人都忐忑不安起来。轮到时瑾,是两个时辰后。他被一名陌生的管事引路,穿过广场,走向香柱。随着时瑾靠近,香柱越来越亮,在他停驻到供案前的时候,终于燃烧起来,青色的烟雾如丝缎往上袅袅升去。广场上突然喧闹起来,就在众人以为时瑾通过的时候,那香却不再燃烧,甚至彻底熄灭了。“怎么会这样?我明明看到……”时瑾话还没说完,管事一棍子就朝时瑾挥了过来,岚雨赶紧上前把时瑾拽了下去。公孙衍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原本攥在手中想要给对方的引路符,被捏得粉碎。
不过有一点是对的,他卜的卦象,显示时瑾就在沧澜教,眼下这一番虽无法名正言顺地把时瑾引到身边,却也知道了对方的下落。因为这香是特殊材料制成的,只有时瑾可以让它燃烧,即便有人干预熄灭,也阻止不了自己认出对方。岚雨因为拽着时瑾躲开管事的棍棒,自然也没有通过。两人垂头丧气地回到了下人的院落,结果还引来了同住其他人的嘲笑。时瑾拾起一根树枝,没有用灵力,直接凭着剑术,将这些人打趴了下来,堵住了这些人的嘴。时瑾这一身功夫,倒把岚雨化成了一个小迷弟,隐忍却又言顺地把时时瑾身后,想让他教自己练剑。这番折腾,倒让两人忘记了没有被选中的不愉快,更热络了起来。第二日结伴,去了山顶干活,寡言的岚雨也开始主动说起了沧澜教的情况。“教主管所有的宗门,宗门的长老各自带一批弟子。所以我们一路上山才会有那么多大殿、屋舍要打扫。”岚雨摘了路边的拐枣,吃了起来。“那山顶这个大殿是教主住的?”时瑾一边扫地,一边问道。“不是呢,山顶的这座宫殿是圣主住的,可大可好看了,通体雪白,据说是珊瑚做的外墙。”岚雨急着回答时瑾,吐掉了半口拐枣。“青琅玕?多大的宫殿,竟然可以整面墙都是?”时瑾脑海里跳出的都是白白的,一节一节像树枝的珊瑚。“对对对!教主他们称呼珊瑚,为青琅玕。”岚雨更崇拜时瑾了,拖着他就朝圣殿而去,“走,我带你去看看。”时瑾一手被岚雨拽着袖管,一手拿着扫帚。顺便低着头研究,自己到底扫帚拖在地上更轻松还是提离地面更轻松的时候,他撞上了人。“你这人没长眼睛啊!”一道女孩的嗓音响起。“储萌,我没事。”对方出了声,时瑾抬起头,先是看见了红色的衣袍,紧接着黑色腰封上是一段骨节鞭缠在腰间,再往上是一双似笑非笑的凤眼。时瑾下意识地后退两步,却被对方拉住了手腕。时瑾轻轻挣开,叫上岚雨转身就走。又被对方拉住。他诧异回头,只见对方眼神仿佛对自己很是熟悉。身旁的少女看不到红衣男子的表情,单手叉腰生气道:“撞了人也不道歉。”时瑾挣开红衣男子的手,双手握拳,行了一礼:“无心之过,还请见谅。”“储萌,我没事。”被称为公孙的男子看着时瑾,问道,“你叫什么?”“我不知道。”时瑾表情极淡。储萌听到他的回答,只觉得他是在敷衍自己,更加生气,抽出了身后背着的大刀。“我看你是故意不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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