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力所及,也就口鼻是纳气之处,就张开杏嘴,对着时瑾的唇咬去。时瑾哪里忍得住,还未让她近身,就周身灵气暴涨,袖子用力一挥,那藤妖还未反应过来,就被甩到墙上。更是不等藤妖呼疼,就直接隔空将她外褂移来,隔着外褂直接徒手探入地中,将藤妖原身的根须都拔了出来。这下藤妖不是呼救了,整个人都吓蒙了,被孢子熏晕的脑袋,也瞬间清醒过来。乙曼趴伏在地,梨花带泪、娇弱动人,时瑾却像木头一般,毫无波澜。她只得对着时瑾磕头求饶起来:“哥哥,小妖有眼不识泰山,在这里告罪了,还请千万不要毁我原身,我千年修为愿意一并奉上。”那一上一下的伏地告饶,弄的胸口的馒头也白腻腻的扎时瑾的眼睛,他侧过身,在地上写道:“穿上衣服,把这乌烟瘴气的粉末给我散了。”乙曼赶紧给自己换了身从脖子口包到脚趾头的衣服,颜色也选了个半旧的样子,灰头土脸的让岩壁的孢子都收起了那蘑菇状的伞盖。偷瞥过去,见时瑾那手还隔着褂子,捏着自己的根须,又赶紧把藤蔓散开,让洞穴顶上的岩缝,透光进来,余下极少的粉末,也跟着缝隙吹入的风,散了出去。这一散,也让青鸾觉察到了时瑾的踪迹,正在山间盘旋,立即就转头朝时瑾这一头扎进洞穴,着急的悬停在他面前,把疼晕过去的墨云递给时瑾查看。“公孙衍呢?”时瑾一看墨云,便知三人定是一起追了过来,赶紧追问。青鸾焦急的扑棱了下翅膀,又指了指时瑾手中的藤蔓根须,时瑾眼中煞气毕露,看向乙曼。乙曼只觉得时瑾捏着自己根须的力气大了几分,疼的她身体发软,趴伏在地上,哥哥都不敢叫了,改口讨饶道:“大人,我没抓其他人啊!”时瑾哪里听她说话,直接将她原形连根带着藤蔓,拔了出来,收入乾坤袋中,声音清冷道:“带路。”乙曼只觉得自己日了狗了,不仅没吃到半丝灵力,还被人拿捏至此,踉跄起身,却还是不知道那破鸟到底指的哪里,只能小心翼翼的侧眼看那破鸟怎么飞,跟着一起过去。时瑾垫在最后,一行朝谷底而去。到了谷底,一见大地之灵,时瑾便明白,确实不怪这藤妖。他开始盘腿而坐,口中轻念咒语,大地之灵立即打开,春蝉睡在其中,不远处在安睡的,就是公孙衍。时瑾赶紧上前抱下春蝉,估计睡的太沉,八岁的孩子,翻了个身,眼睛却未睁开。时瑾灵力探了下,知道春蝉无事,只是沉睡太久,还需要渐次打开封闭的脉轮,便放下心来。朝公孙衍探去,却发现灵识混乱,甚至有心智昏聩的征兆,脸色瞬间乌云压顶。
乙曼一见不好,赶紧上前道:“有救,有救。孢子幻境,只需神志清晰之人入境将他心结打开,便可安全出来。”时瑾转头看向乙曼:“此境乃你所控,我如何信你。”乙曼一时语塞,确实入境之后,是生是死,皆在自己一念之间,但她也不至于如此胆大,赶跟这位不好相与的爷,比手速。万一他死前把自己原形给毁了,那自己别说修为了,连命都保不住。她犹豫半刻,对着时瑾道:“本来说是我所控,倒也属实,可先下这灵物灌了灵力进去,我也无法控制这些孢子,只能说听天由命。”时瑾眉头一颦,还未开口,乙曼咬牙道:“我随同进去,至少能有七成把握。”时瑾点头,转身对青鸾道:“一会我还是关闭大地之灵,以免有人趁虚而入。你守好墨云,等我出来。青鸾看着瘫在一旁的墨云,只得点头。时瑾示意乙曼施法,乙曼化出真身,乃是一株千年寓木,叶片细窄形似麻黄,所以是寓木中的雌木,称作女萝。这女萝将藤蔓包裹在幻境之外,孢子合围之处出现一道细小的孔洞,乙曼对着时瑾道:“分出半分灵识进入即可,全部进去太过凶险,进入后找最贴合自己的身子附上去,幻境内都不是真身,不必担忧损伤谁的灵体。”时瑾领会,先行进入,乙曼回头看了眼还留有半分灵识的时瑾,放弃了夺回原形的可能,也跟着一起进入。幻境里此刻正是子夜,冷风刮的兴起,应是深秋,那寸草被风卷的团在一起,借着微弱的月色,能看到枯黄的草梢。时瑾先睁开眼,却见到了篝火对面,自己正靠着树干在闭目休息。再低头看下自己,胸口异常肥硕。时瑾只觉奇怪,抬手摸去,并非硬朗胸肌,脸色惊变。乙曼此刻也睁了眼,视线迷糊中看去,只见对面站着一绝色,双手抚|胸,正神色惊恐的看着自己。那绝色不知为何,有几分眼熟,再定睛望去,竟是自己白日里变出的美女。唯一不同处,是那美女的眼睛更为漆黑,眼神凌厉。透过对方的眼瞳,乙曼看到了自己青衣飘飘,冷峻飘逸的身姿,分明就是那下手狠戾的大人,一时心凉了半截。看来自己搞错了入境的幻体,两人互换了身份。乙曼知道自己犯了错,讪讪挤出一丝笑,又在时瑾刺人的目光注视下,垮下了脸。只觉自己小命要不保,看来此番幻境向导,一出师便踏错了路,内心禁不住惶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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