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除夕,超市里人满为患。陆问岚帮芜茵提着大购物袋进门,没等歇一口气,又将茶点端到桌子上。
芜茵把自己烤的小蛋糕和饼干单独拿出来放到了一边,瞥了一眼桌上的作业:“我怎么记得我上一次见到这份作业就做到了这里,现在看怎么还是做到这里啊?”
陆问岚挠了挠头:“老师,你又不是来家访的,放过我吧。都怪我叔叔,明明就是他自己想见你,还非得打着我的旗号。”
他一边说,一边谨慎地回头看了看,确认四周没有陆砚怀突然出现的身影才松了一口气。
芜茵轻轻揪了一下他的耳朵:“明明是你不好好学习,陆先生才会找我来。”
陆问岚摸着脑袋笑了一声,头趴到了桌子上:“以我叔叔的性格,他肯定会先选择揍我一顿而不是去麻烦老师。”
芜茵不置可否,一边批着他上午做过去的模拟检测卷一边皱起眉头。
每次没批学生的试卷之前,她都觉得自己应该教的不错。她扫了一眼卷子后面的主观题,一口气还没叹出来,房门就被轻轻敲响。
陆问岚说了一声请进。
陆砚怀开了一条门缝儿,先是用眼神警告了瘫在椅子上的陆问岚,随后再看向芜茵。
“芜茵,方便出来一下吗?”
芜茵将手头的东西放好便走了出去,陆砚怀看起来神色不太好,他打开手机看了一眼通话记录,又看向芜茵的脸:“刚刚乔裕给我打过电话,说贺知延中午在工地的时候不小心受伤了。乔裕想接你回去看看,现在在大门门口等你。”
受伤了?她记得贺亭抒说过春节前几天工地就停工了。芜茵也顾不上细想,回房间就穿起了外套:“好,我先过去看看,问岚的卷子我已经批完了,你记得盯着他改错。”
好不容易约到芜茵到他家中作客,她待了还不到叁个小时。陆砚怀紧皱着眉头,不禁对乔裕口中听起来紧急万分的伤情产生了质疑。但他仍然什么都没说,一路将她送到了大门口。乔裕正在车下等着,见芜茵出来,立刻为她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乔助理,贺知延伤到哪里了,有去医院吗?”
芜茵因为出来的匆忙,围巾挂在手里没有围好,坐进车内才将围巾围起来。乔裕从后视镜里看她,不知是在为难什么,神情有些难以言喻:“没有,芜小姐,贺总没打算去医院,已经回别墅了。”
车径直开进了别墅,在一楼楼下停住。贺知延站在二楼的窗前,瞥向楼下急急忙忙下车的人,抬手拉上了窗帘。听到她上楼的声音,他迅速地坐回窗前,用脱下的西装外套盖住自己的手臂,低头看向掌心。
“乔助理说你受伤了,怎么不去医院?”芜茵着急也没忘换拖鞋,快步走到他身侧。她脚踩着地毯,先是伸手将他的脸掰了过来。
贺知延低头对上她的视线。
听到芜茵久违的关心,他沉闷地冷哼一声,声音极低,伸手攥住了她捧住他脸颊的手掌:“眼睛没事,你可以放心了。”
芜茵没理会他的话里有话,脸上没找到伤口,便挪开了他遮在手臂上的西装外套。她看向他的手臂,目光一顿,拿着外套的手也停了停,似乎是对眼前的景象很是意外。
好险的伤情,她再多晚来两分钟,伤口估计都愈合了。
贺知延手臂上多了一条四五公分长的新鲜伤口,伤处极浅,还得低着头仔细看才能看出有异样。她估摸着这最多也就是不小心被纸片边缘划伤的那种程度,还没开口说一句话,就听到他再度冷下去的声音。
“没什么大不了,茵茵,快违反教师职业道德规范去辅导你的学生吧,”贺知延将自己的手臂从她怀中抽回来,低头淡淡道,“顺便再吃一顿陆砚怀亲手下厨做的饭,比一比是你的男朋友做的好吃还是他做的好吃,或者还是我做的好吃。”
“……”
明明上午他送她过去的时候还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芜茵向来都摸不准他的想法,闻言皱了皱眉,还是从一旁抽屉里的医药箱中取出了碘伏和棉签。她拧开碘伏的瓶盖,倒了一点出来,将棉签浸了进去。
贺知延看着她的动作,神情蓦然冷了许多,但没有将手抽出来。上一次他的手烫到,她还会给他吹一吹,现在被拆穿以后果然连这个步骤都省略了。
他那时居然以为她心疼他,喜欢他——他想到这里,胸口就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闷闷的喘不过气。偏偏她对他的任何手段都冷处理,即使再气恼,他的举措也仿佛只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
芜茵看起来根本不生气,也不在乎。
他猛地将手抽了回来。
芜茵没料到好好的他会突然抽出手,差点将碘伏的瓶子撞倒。她拧好盖子,又低头看了一眼他的手臂:“如果是被生锈的东西划到的要去打破伤风,这是被什么东西划到的?”
“和周小姐吃完饭以后散步,在工地碰到了一只只有两个月大的小猫,”贺知延抬眼看向她的脸,语气着重强调了其中的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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