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出口,他忽然停住了擦拭的动作。
明明当初只是打算养一个情人,现在旺盛燃烧的却好像是妒意。
说起来芜茵并没有做错什么,她不过是和陆砚怀一起吃了一顿饭,又恰好醉了。可她的性格不喜欢主动接触任何人,连靠近他都是小心翼翼、公事公办,却自然地被陆砚怀挽住了手臂。即使不愿意承认,那一瞬间确实是因为妒意才生出了折磨人的心思。
于是芜茵的身子因他被动地蜷起来,她抱着被子,声音都闷在了枕头里。
妒意似火燎原,差点把人烧干净。按理说他已经是快三十岁的人了,不该这么意气用事才是。
六月细雨纷纷,东湖大学的小礼堂中坐满了人。芜茵是要上台发言的学生中不太起眼的一个,她下台以后几乎不说一句话,沉默寡言,埋头记着什么东西,偶尔才和身边的女生说一句话。从他的视角看过去,芜茵沉默的像一棵树,半天看不到一点动作。只有听到台上宣布校内一等奖学金获奖名单时,他才在她脸上看到了一点笑容。
他侧头看向胡经理手中的资助学生名单,第一行是芜茵一学年的成绩排名。
聪明,漂亮,话也不多,他还算喜欢。贺知延又看了她一眼,芜茵在角落里,聚精会神地盯着礼堂屏幕中的奖学金名单。胡经理在一旁笑,说这姑娘看到钱的眼神很认真,两眼都要冒光了,不知道看到喜欢的人是不是也是这样。
他在她的名字旁边打了一个勾,在资助说明最下角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卧室的灯闪烁了一下,芜茵已经抱着被子睡着了。他把纸巾丢到垃圾桶,低头看向芜茵的脸。她将整个脸都埋进了枕头里,双手防备地向内合起,小腿还搭在他的腿上。陆砚怀是怎么扶起她的,会先是碰到她的手臂还是她的腰——芜茵平时有些抵触别人的触碰,所以一定是她醉了才会愿意被他扶起来。
那都是陆砚怀的错,芜茵不会这么做。
莫名的妒意让他伸下去的手悬停在了她脸颊的上方,以至于收回来的动作都显得带了几分懊恼。
贺知延将被子盖到她身上,侧身坐起来。趴在被子中的人因为不安而哼了一声,他低眼看她,手指间的烟快被揉碎,然而床上的人口中却发出了一声呓语。她身体蜷成一团,声音很小很轻,如梦中之语,细若蚊蝇:“纪珩。”
闪烁的灯光映在床上,他动作停了停,看向她的脸。
凌晨三点开始下起雨,空气潮湿的点烟都有些费力。贺亭抒掀起被子,抬手揪住趴在她腿心要探头的男人的头发,一脚将他蹬开,声音有些疲倦:“你他妈属狗的刚做了没三十分钟又做,你不睡我还想睡。”
她十指陷入男人的发丝,他抬起头,讨好似的向她上趴了趴,生怕贺亭抒把他踢开。贺亭抒看了一眼垃圾桶里用完的安全套,烦躁地一巴掌推开他要凑上来的脸:“再凑上来我就扇你,你试试?”
方序意委屈的眉头都皱起来,他看着贺亭抒翻身点烟,又马上绕到了她身前,硬是把一张脸凑到她脸前:“亭抒,你什么时候把我们的事告诉你妈妈?”
贺亭抒白他一眼,看上去有些不耐烦。年龄小的男人确实身体不错,就是太黏人,嘴上乖乖叫她姐姐,一上床就死命干,八百年没见过女人似的,一空闲了舌头就想往她腿心钻,和狗似的。
“我有未婚夫,”贺亭抒懒懒抬手,摸狗似的摸了摸他柔软的黑发,“告诉我妈什么?告诉她我有未婚夫还和你偷情?你要不要拿着一个喇叭到沉蔚之面前喊我们睡过了?”
方序意喉头一紧,他看着贺亭抒满不在乎的神情,胸膛像被人用力锤着。他知道贺亭抒不把他当回事儿,她就是为了气她母亲才和他勾搭上床的,这是彼此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他目光动了动,握住了贺亭抒有些发冷的手:“亭抒,非得是沉蔚之吗?你还可以利用我。”
贺亭抒吐了一口烟气,皱着眉看向他。方序意从小就和摇尾巴的小狗似的在她面前转,她以前没把他当男人看。第一次勾搭上床以后秒射,方序意一边和她道歉说自己是处男,一边拿头发蹭着她的小腹,脸又向下,声音传出来:“亭抒,我用嘴可以吗?”
“你贱不贱?”贺亭抒被气笑了,“利用你?你一个私生子我有什么好利用的。昨天和贺知延吃饭,你没听他提起明珠山庄的事情吗?陆砚怀都没办法,你有多少钱,多少能力插手?”
贺亭抒牙尖嘴利,骂起人来一套接着一套。方序意却没在意,他低头听着她的话,却将她揽到怀里。贺亭抒都怀疑自己把他骂爽了,她仰起头,对上他的眼睛。
“亭抒,如果你想要,我会想办法。”方序意声音忽然就淡了下去,他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暖着。
“不光是鼎润建筑,还有你的自由,”方序意侧眼看她,”所以亭抒,即使你和沉蔚之订婚也没关系,哪怕是你们结婚了也没关系。你怎么利用我都可以,就是别让我走,行吗?”
百年难遇的贱骨头。贺亭抒没说话,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窗外不知道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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