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浸湿,他看了徐行几眼,又看了左丘瑛几眼,再看了殿下的各派众修一眼,张了张口,却没说一句话。
时间。
缓缓流逝。
转眼,就过了半柱香。
“白眉,怎么了?吉时将要尽了?若再不回话,再不和左丘瑛继续签订婚契,那么,这一切,都会完的……”
阮家道君看出了阮白眉心中的紧张,失望的同时,却也不忘神识传音,提醒自家的后辈。
在他看来,此次徐行“闯”入南华派,最多只是逼飞羽仙宫处决海安,并且借势创建补天教罢了。
什么正统之争,不过是言语上的一些争执。
替代飞羽仙宫?
借壳上市?
他倒不认为,徐行敢有这个胆子。一旦真这么做,徐行就彻彻底底得罪死了两大圣君,自此再无缓和的余地……
迎亲殿。
殿前。
代表吉时的礼香在青铜古鼎内缓缓燃烧,已近了一多半,只剩下了末端还未燃尽。
各派众修注视这炷礼香,以及婚契新人的反应,尤其是飞羽仙宫少宗主阮白眉的反应……
然而——
一向端庄持礼的阮白眉,此刻竟像失了神一样,一言不发。
若不是其逐渐灰白的脸色,众修还误以为他被人施了“定身术”,或者已经死了。
“怎么还不说话?”
“阮白眉莫不是被徐行吓住了?被一同辈之人吓住了?”
“也是,徐行是不世出的人杰、天骄,阮白眉虽说也不差,但和徐行比起来,就差的不是一丁半点了。”
“刚才徐行的发难,不仅在修为上,彻底压住了阮白眉,在算计上,也胜了阮白眉不止一筹。”
“他怎敢再继续斗下去?”
很快,在众修的议论声中,青铜古鼎的礼香渐渐燃尽。
而他们,看向阮白眉的目光也从敬怕,逐渐变成了不屑。
失败不可怕。
但若连与徐行斗的勇气都没有了。
这太白仙体阮白眉,
还不如他们了。
要是他们也有阮白眉的家世和资质,说不定现在站在台上的就是他们了。
他们即使斗不倒徐行,却也不会像此刻阮白眉这般狼狈。
“阮某无颜再与南华派……弟子签订婚契……”
“愿……愿……自愿放弃飞羽仙宫的少宗主之位,从此退隐修仙界,避世不出……”
迟疑中的阮白眉,亦看到了礼香的燃尽,待最后一粒香灰落入青铜古鼎时,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惨笑一声,缓缓摇头道。
没了!
他彻底没了和徐行斗的心气了。
是的,徐行得罪了两大圣君,有两大圣君在,徐行绝对讨不了好,有极大的几率陨落。
但……这一切,又与他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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