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仰起头问道:“陈悬,你是在吃醋吗?吃你自己的醋?”
“不是吃醋,”陈悬转动着钥匙,“我也不是付暄。”
他推开玻璃门,“只不过你是我的作品,如果一直想着别的人的话,我感觉挺不舒服。”他是笑着说的,但眼睛里却没什么笑意。
陈悬很擅长这样笑,也总是这样笑。
但换做是别的娃娃,陈悬不会说这句话,因为它们跟阿南比不了。
赏南在陈悬怀里摇摇头,“没有啊,我没一直想别人。”
说完之后,赏南觉得怪奇怪的,他怎么还和陈悬讨论起来这种话题了,虽然陈悬指的肯定不是爱情那回事,但听起来还是蛮像的。
但他可没想过和陈悬发展点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按照现在的体型差也是不可能的。
“如果我一直是娃娃,我怎么离开这个世界呢?”赏南猛然意识到这个问题,也是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他问地是14。
[14:你只是寄生,最多不会超过九十岁,你就会死,你的灵魂会离开这个娃娃的身体,这个娃娃又会变回之前的样子,不然要等到一只娃娃完全烂掉,咱任务的进度堪忧。]
[14:而且按照陈悬现在对你的喜爱程度,估计坏了他就会修,破了他就会补,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赏南:“……”也是。
回到楼上,陈悬又洗了个澡,赏南的洗漱用品被放在洗手间接近地面的一个小架子上,陈悬已经给他接上了水管,都是新的,也都是按照他的尺寸制作。
甚至还搭了一个简易的小屋子,放置在架子上面,就像一个小小号的洗手间一样。
但赏南只需要洗澡洗脸,他甚至都不用洗头发,因为本来就是假发,弄脏了没法梳了,就换一顶。
站在镜子前,赏南摘下假发。
“……”
[14:陈悬把你脑壳捏得好圆。]
“我和大家都是一样的脑壳,”赏南拧开水龙头,把毛巾打湿后拧干盖到头顶,脑壳是滑的,直接抹两遍,接着搓脸。
花洒做得有些大,对赏南而言,简直跟瀑布一样。
他被淋得快窒息,草草洗了一遍。
陈悬头顶上盖着毛巾,他走到那响着水声的架子跟前,脚步一顿,然后蹲了下来,他手指搭到了那扇明黄色小门的门栓上。
犹豫了一下,他屈起手指,敲了敲门。
赏南在掏耳朵,他甩着脑袋,听见自己身体里稀里哗啦晃动的水声,他用毛巾戳了耳朵,也还是不行。
他双手抱住脑袋,往上用力拔,这些连接处被拔动的时候不痛,但是他拔不动。
听见敲门声,赏南迈着沉重灌满水的步伐去开门,他穿着睡衣,光着头,脸被自己摁得发红,陈悬蹲着凑过去,“水很烫?”
赏南踢了踢小腿,“不是,花洒的水太大了,我进水了。”
估计是从耳朵里进去的,最后全都蓄积在了两条腿里,水一直灌到了屁股的位置,两条腿拖着走都费劲。
陈悬看着阿南这副狼狈样,“我忘了给你把耳朵堵上。”
他把赏南从洗手间抓出来,在他手里,他很轻易地就摘了赏南的脑袋,接着将他身体里进的水给倒了出来,还用吹风机调低温风给吹干,脑袋里的水渍也都吹干了。
确认没有水之后,他带着赏南的脑壳和身体站起来,去了工作间。
只需要给耳道里加一个小钢片挡住水就行了。
“花洒我到时候让09重新给你做一个。”陈悬把脑壳重新做好,从抽屉里拿了一顶新的假发,是粉色的,很温柔的粉色,并不刺眼。
陈悬也没挑选别的,直接把粉色假发戴在了赏南的头上,阿南戴什么颜色的假发都好看。
他把脑袋给赏南重新装上,此时,赏南的脸都被他捏变形了,脸上的妆不知道在何时已经固定,所以就算陈悬直接捏着他的脸修脑壳,脸也还是那张脸,没什么变化。
赏南自己抓了两把新假发,粉色的看起来比金色的还要嫩。
“该睡觉了。”赏南跳下工作台,跳到旁边的空椅子上,接着抱着椅子滑到地上。
不知不觉,他现在已经习惯跟一只娃娃一样的生活了。
他的床在客厅一张桌子上,之前那圆桌上面放着几个花瓶,现在被搬走,成为了他的房间,只是没有墙也没有门,只有一张小床。
陈悬站在多功能室的门口,看着那只顶着新假发的娃娃拼尽全力爬上凳子,最后抱着桌布爬上桌,躺到了那张小床上面。
赏南刚躺下,准备让陈悬记得关灯,就见陈悬迈步朝自己这边走过来。
陈悬走到桌子旁边后,拉开椅子,慢慢坐下,又靠近桌子,他支着下巴,“阿南,和我睡吧。”
赏南抱着被子,“什么?”
陈悬伸手轻而易举地就拽开了赏南的被子,那个对赏南来说刚刚好的被子,在陈悬手里被慢条斯理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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