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知道自己死了。
他们一起坐在教会学校棒球场的观众席上。
万米抱了抱苍兔,什么都没说,一头撞在了怀闪的镰刀上。
他们都不想给闪闪添麻烦。
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到最后就只剩下了闪闪和苍兔,苍兔泪流满面,却还是笑着,“死神,可真是厉害啊闪闪。”
再是他的父母和姐姐。
教皇派了三位大主教和五位主教以及数名执祭赶去了他的家中,他们给了怀闪的父母很高额的赔偿金。
“宗座对爱子的味道十分满意,所以决定付给你们高过于其他人一倍的报酬。”
父亲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大主教,请您重复一遍,我不太明白。”
为首的大主教笑着重复了一遍。
“啊!”母亲抱着头尖叫了一声。
“女士,您不必如此激动,”对方说,“被宗座认可,这是爱子至高无上的荣誉。”
最先反抗的就是他那已经在谈婚论嫁的姐姐。
姐姐站起来反身从墙壁上挂着的剑鞘当中抽出长剑。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径直插进了为首大主教的胸口,她长发散落在脸侧,表情狠戾决绝,她将大主教抵在墙壁上,双手拼劲全力。
她的后背被几支长枪捅穿。
“欺凌,践踏,侮辱,我决不允许。”
怀闪回到家中的时候,他的父亲和母亲依偎在一起,他们的尸体已经快要融化了,吃饱喝足的蝇虫们餍足地趴在他们裸露在外的皮肤上。
姐姐呢?
被死神收割前,父亲说:“她在中央大街,闪闪,去,快去。”
中央大街有已经设置多年的刑架,常用来对犯下罪行的圣子们行刑或者惩罚。
怀闪都忘记了自己是死神,他一路跑到中央大街,越接近中央大街,他脚步越慢,直到在刑架前停下。
长姐比父亲对他还要严厉,她留着及肩发,是圣危尔亚出了名的冷美人。此时,他的长姐四肢被粗钢钉钉在刑架上,她浑身有好几个血窟窿,她没有穿衣服,除了窟窿,她身上还有很多青紫的指印。
十五岁的闪闪,刚刚成为死神的闪闪,跪在她的赤足下,终于失声痛哭。
受过刑罚的人,没有灵魂可收割,他连长姐的灵魂都不知道在哪儿。
所以,没事儿的时候,他就会来刑架前转一转,期望长姐的灵魂可以得到释放。
怀闪又慢慢走到了中央大街,世界成为了一片白,周围的建筑物被覆盖,像是成片的白色城堡,在不断落下的鹅毛大雪中,怀闪看见了一个眼熟的身影。
她还是及肩发,站在刑架前,穿着白色的蕾丝衬衫和黑色的长裤,潇洒利落。
怀闪眼中瞬间门就出现了泪意,他大步朝对方走过去,可能已经过了那个什么都要哭一哭的年龄了,站在对方面前,怀闪只叫了她一声:“姐。”
“好厉害啊闪闪。”靓靓用手摸了摸怀闪的脸,她摸不到,像一股雾一般轻轻拂在怀闪脸上。
“你过得还好吗?”怀闪却能碰到她,“靓靓,你那不是犯罪,你不会下地狱。”
“啊,没关系,我也不知道我怎么突然就出现了,闪闪,来吧,送姐姐一程。”靓靓抿唇一笑。
“靓靓,我有了喜欢的人,他是人类。”怀闪握紧了刀柄。
靓靓:“是吗?那非常不错,有他在的话,你也不会太孤独。”
长姐的出现就是很短暂的几分钟,怀闪看着空无一人的中央广场,灵魂无法一直逗留,长姐之前可能是被禁锢住了,可为什么会被释放,他也无从得知。
本不应该如此,一切都能追溯到原因。
兔免在休息室睡觉,外面传来脚步声的时候,他登时就醒了,确定外面是来了人之后,他拉开灯,穿上衣服拉开门。
红着眼睛的怀闪站在门口,把他吓了一跳,同时吓到他的还有怀闪手中那柄镰刀。
算是打了招呼。
怀闪直奔地下室而去。
兔免心头一跳,忙追上去,跟在怀神身后说:“他们最近生了病,刚发过高烧,还吃不下饭喝不下水,非常虚弱,可能经受不住惊吓。”
走下昏暗的台阶,怀闪一脚将刚换没多久的铁门踹开,门撞在墙上发出沉重的碰响,被关在笼子里的囚徒身体一震,惊惶地睁开了眼睛,看着站在门口的人。
兔免大着胆子拽住怀闪,“我说真的,就算不管,他们也活不了多久了,怀闪,不要在这种时候为他们犯下罪孽,不值得。”
“想想神父。”
一说起神父,怀闪浑身的戾气瞬间门就收敛了,他的神父现在肯定卷着被子在床上睡得正香。
那三人抖得越来越厉害,闪闪表现得越平静,他们更害怕。
站了良久,怀闪收起了镰刀,转身往上方走,“算了,我去找神父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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