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他却亲口说薛家跟他们家有渊源!还对他们苏家有恩!
“因为牵扯的人和事太多了,给薛家翻案还并没有到真正板上钉钉的地步。”苏绶的目光开始有些严厉,“眼下救人回来才最要紧,劫走阿吉的人一定是常贺,他只是把人劫持而并不是直接伤害,一定是有所图。我们得赶在他的前面,争取把人完好无损的救回来!”
“我知道救人很重要,但大哥为什么总是藏着掖着,总是不肯把事情真相痛痛快快的告诉我!”苏缵心绪有些浮躁,“难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还是说我在你眼里从来就是个办事不靠谱的人?”
苏绶皱起了眉头,打量他说道:“若真觉得你不能信任,刚才我为什么又会把事情告诉你?你这是怎么了?”
苏缵顿了一下,沉了一口气说:“无事。是我先前与黄氏又争吵了几句,心里还烦闷着。”
苏绶瞥了他一眼:“一天到晚连内宅里这点破事都捋不清楚,还在这里满腹牢骚。”
苏缵气势弱了下去:“算了,还是说救人的事吧。先前的两个安排,不知是何用意?”
苏绶把身子转过来面向他:“常蔚还有一批同党正逍遥法外,目前常贺就隐匿在他们之中,这是一帮庞大的团伙,昨天夜里我与韩世子在大理寺蹲守的时候,亲眼看到朝廷当中有人与反贼勾结,前往天牢面见常蔚。可以这么说,常蔚并不是他们当中最大的首领,他之所以掺和其中,不过是因为他有欲望,而且他所在的职位能够给那些人提供便利。
“如今常蔚已经被抓,对那些人来说也等于成了弃子,但常贺却手持重要物件前去投奔,他们就必须留下常贺。
“常贺本身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儿,对于他们那些人来说没什么价值,要紧的是他手上的东西。
“常贺自己肯定也明白这一点,他想要在他们当中立足,就得先储备保护住手中物件的实力,换句话说,他现在急需用人。
“那些人肯定不会有人给他用,他也不敢用,所以他只能自己想办法。他能用的,只有常家的人。”
苏缵恍然:“所以要去盯着常家在外的仆人。因为在常家的仆人,他也进不去!”
苏绶点头:“这只是猜想,但有备无患。”
“好。”苏缵领下。又道:“那我去常家又是作甚?”
“去常家才是最要紧的一步。”苏绶自桌上一叠文书中取出一张纸,“只有这样才有机会救人。”
不值钱的忏悔
“这话怎么说?”
“常贺初出茅庐,经验尚浅,如今常家突遭大难,他颠沛流离又被迫独当一面,十有八九力不从心。此刻更能让他心安的,只有他的常家人。
“而常家三房彼此又并不亲密信任,也就是说他此刻能依赖的只有他的父母弟妹。所以我猜他劫持阿吉的目的,要么是为了救出他的母亲和弟妹,要么是为了救常蔚。
“常蔚待在天牢里,想被救出去是没那么容易的,哪怕他们当中有人会开启进出天牢的机括。相对而言,常家这边更容易得手。
“如果常贺想要下手,那他必然会带着阿吉同行,因为阿吉就是他的退路,他的筹码。如今看守常家二房的,有我们大理寺的人,本来我可以直接去找他,但为免打草惊蛇,这件事情还是由你来办,因为你们户部还在清点常家的财物。你进出那里不会有人起疑。”
苏缵已然明了。
他收下了这张文书,然后又有些许担忧:“大哥是不是也有麻烦缠身?”
苏绶略默,沉气道:“我这身上什么时候少过麻烦?影响不了我。——明天一早就去办吧,务必打点好。”
苏缵点头,文书塞进怀里,走了出去。
苏绶对着空寂的庭院看了会儿,深深沉下一口气,也出了院门。
一只猫突然从墙头跃下,惊叫着窜到芭蕉丛后了。
苏绶在墙下停步,忽然问门下当纸的下人:“绮玉院那边歇了吗?”
下人道:“刚才还进那边亮着灯,扶桑还去厨院里温汤来着,应是还没歇。”
苏绶抻了抻身子,负起双手,说道:“打发人去镇国公府找一下韩世子,就说我有要紧的事请他过府商议。”
下人愣了一下:“此刻已值子夜,这会儿去,能见到人么?”
苏绶睨他:“让你去你只管去。就是见不到人,他的护卫也自会有办法见到他。”
下人连忙躬身而去。
苏绶再抬头看了看墙头,而后才举步走向正院。
房里还亮着灯,徐氏已卸了妆容,但是却披着衣坐在灯下出神。
苏绶打起湘妃帘进内:“怎么还没歇?还在想什么?”
徐氏扭头站起来:“你回来了?这不是有贵客到府,刚刚才安顿好,还没顾上歇么。”
苏绶看了她一眼,把袍子解了:“给你添麻烦了。”
“麻烦什么麻烦?”徐氏接了袍子,“阿姐那小姑娘平日本来可人疼,我还长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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