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都是我的熟识,他们就算是追到了那儿,也不可能会知道我去了哪儿。要是没把握,我也不会跑这儿来。”
说完他把怀里的卷宗给了她。“但是韩陌手脚真快,他居然这么快就说服我爹去了衙门!你运气好,再慢一步今儿这事就泡汤了!”
苏婼接了卷宗,把茶推过去:“那你回去怎么应付你爹?”
按照他们的计划,原本是完全可以不动声色的看完之后再放回去,不用惊动秦获。
原以为那小阎王前世早早的退职归府也是因为有勇无谋,如今看来倒是低估他了。
“没事儿,来的路上我已经想好招了。但是时间紧迫,你还是赶紧看完还给我!”
苏婼不再言语,迅速地打开翻看起来。
秦烨把茶咕咚灌下去,等到把气息稳了下来,也凑过来跟着她看。这簿子不算很厚,二十几页纸,卷宗内页明白写着“南郊河”与事发日期字样。
接下来内容详细阐述了事故之后的勘查所得,从事发前河床与周围村庄的情况,到事发时的雨量大小及范围,再就是上游坝内积水的深度,再到决堤后洪水的速度,都写的清清楚楚。
苏婼逐页逐页地翻,秦烨也跟着逐行逐行地看,在看到涉及事发后洪水泛滥四处村庄这一段时,苏婼的手指就不再动了。
秦烨其实对她这个举动早就有疑惑:“你是不是对这个结果有什么不满意?”
苏婼坐下来,说道:“我记得六月初十是给祖父守孝除服的日子,因为祖父身故时,父亲和二叔三叔他们丁忧,都回来了,我们所以就干脆搬到祖坟之下的庄子里住了两年多。
“初十那天早饭后,我父亲除了服就启程南下赴任,那天本来很晴朗,是夜里突然下的雨。堤坝距离我们所在伍儿屯为两里路,河道更短一些,约莫里余路上下。
“我知道在那之前为了灌溉,坝里已经蓄满了水。但是,没有暴雨,那道堤是决不了的。但下雨的时间是戌时初刻,而决堤的时间是亥时初刻,我不太相信一个时辰的雨,就能引来洪水,把附近村庄淹掉。”
秦烨纳闷地看回卷宗,找到这段记录说道:“这上面说,是因为大雨阻路,开坝开得太迟,水已经满了。等闸门开启放水的时候,洪水又把门给推挡住了,于是水流只好四处游蹿,堤坝薄弱之处,就成了决口。”
抬起头来,他继续道:“这个事故虽说伤亡的人数较大,但是天下间的堤坝都是泥石混合,泥沙总是扛不过水的,冲毁了也正常。何况那么多人查过之后,都没有出现疑虑,而且,此事经重重复审,断不可能会出现差错。”
苏婼默了一阵,把卷宗合上:“其实我怀疑的,不是堤坝决口这件事本身,而是,洪水冲破了堤坝之后事情的走向。”
“……什么意思?”
“按常理,洪水泄下来之后,下游两边的村庄该会同时且同程度的波及,但是伍儿屯比河对面的槐树屯地势还高出一丈,槐树屯只淹了靠河的一片田地,而伍儿屯整个村子低洼处全部泡了水。以至于田陌与沟渠四处,都让人分不清哪里是水坑哪里是池塘。
“佃户说,出现这种情况只有是村子里通往河道中的地下涵洞被打开了,洪水直接从土地之下灌入了村子。上个月我去实地看过,涵洞口的石板是向内关闭的,如果说是洪水使力,自然造成,那它也只能使其关得更严实,而不会反而冲开。”
秦烨恍然:“你是怀疑有人故意把那个洞打开了?”
她的疑点
苏婼眉间凝着幽色:“因为那个洞门虽说是石板所制,但是却有个能四两拨千斤的栓拔,一般十几岁的少年与妇人都能顺利关启。”
秦烨皱了眉头:“这可麻烦了,工部只查洪涝发生的起因与责任,可不会详细到去查单个的村庄为何受灾比别的地方重。
“在堤坝是正常损毁的情况下,过程中也没有出现官员渎职等情况,那下游出现什么意外造成什么额外的损失,他们不会去追究。”
“坏就坏在这里。”苏婼凝眉:“这卷宗便只是写了两岸的灾情,与涵道在洪灾时完整与否的情况,并没有写何等地势之下水势将会如何。”
秦烨顿了下,睨她:“你会不会是想多了?”
苏婼看他。
秦烨敲敲桌子:“就算那些佃户十分可怜,可是就凭这点猜测,去疑心伍儿屯的水灾有人为操作,是不是不够充分?”他总觉得她有点疑心过重呢。
苏婼唇角微动,睨他:“我要是证据充分,用得着你费这么老鼻子劲去偷卷宗吗?”
秦烨倒也无以辩驳。转而道:“那我费那么大劲偷来的东西,眼下岂不是也没有什么用?”
“那倒也不见得。”苏婼顿了下,就转身取来纸笔,对着卷宗的其中几段开始摘抄起来,“有些东西现在看不出问题,不代表日后也没有问题。不管怎么说,这都是目前为讲最为详尽的记载了,我先抄下来留个后手。”
秦烨望着她的字,又望着她:“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要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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