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怒火烧得更旺了,她不甘心,非常非常不甘心,这种求生无门,求死不得的痛楚密密麻麻、无孔不入地渗透至她全身,她的呼吸艰难又急促,胸膛起伏不定,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她必须得活下去。系统附和:【宿主你肯定会没事的,虽然任务完成的不怎么样,但机会还在,上岸后,尽情利用你这副柔弱无辜的模样,打动渣攻,争取渣攻的怜惜,重获好感度其实并不难。】【对了,主角受也是攻略对象,宿主切勿抛下他不管。】人在绝境中往往能爆发出无限的潜能。温漾像听了个笑话,嘴角刚弯起时又很想吐,稍歇片刻,她几乎是以一种极度扭曲的姿势,如金蝉脱壳般脱掉了身上那件吸满海水且紧捆着绳子的羊毛大衣。身体虚脱酸痛,但双手得到自由,她突然觉得自己像长出了一对翅膀。沉重的大衣被温漾奋力甩到船尾处的缝隙上,像一只庞大而黏糊糊的八爪鱼,勉强阻挡了海水的灌入,紧接着,她跌跌撞撞爬到船边,毫不犹豫解开了连接着船与岸的钩子。绳索崩断,岸上拉船的随从们因为惯性纷纷摔倒,“哎哎”地直叫。裴白珠简直要被温漾这通cao作搞崩溃了,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记响亮耳光。何止是裴白珠,温漾恨不能隔空把岸上的男人全扇个遍。“裴白珠!你个懦夫!”温漾双手扶上裴白珠的肩,对着他声嘶力竭地控诉,“东窗事发的那时候,我为了掩护你被打个半死、差点让一群畜生轮-奸-,你呢?你又在哪个男人的床上?我不怪你,因为我知道你是不得已才委身于他们身下的,可是我好累啊,每次想要接触你,还得扮成那副恶毒的模样……不过我也不奢求什么,只要我抓住你的真心就够啦……没几天我们的关系彻底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你怕你的金主们找你算账,哭着求我带你走,我立马答应了,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我以为我们只要逃离这里,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可惜我们都太傻了呀,我想,能和你死在这片海里,我也心甘情愿,可是,为什么有个男人来救你了?他也是你的金主吗?你不是说他们都欺负你,只有我对你好吗?你被他带走留下我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处境?在乎过我的安危?难道这一切都是我活该!你是不是很希望我死啊?”“我不在意你是不是个正常男人,因为我也不是个正常女人,否则我怎么会爱你爱得这么死心塌地?”裴白珠僵硬地扭正被扇得偏过去的头,瞳孔微微转动间,脸颊顿时充血肿胀起来,灼烧的痛感让他确定了眼前发生的并非是自己出现了幻觉或幻听。深深的绝望席卷重来,他既震惊又痛恨,后者的情绪甚至波及到了岑卿易——为什么要把手套塞得这么严实,他就算主动投海也洗不清了。隔了层薄薄的水雾,女人长发披散,脸色惨白,额头的血染红了湿润的眼,似颠非颠,如同索命的水鬼,却是眉目哀伤,激愤地在向他倾诉“爱意”。随后,他落入一个冰凉柔软的怀抱。温漾露出抹如释重负的笑,贴近裴白珠的耳畔大声道:“我受够了!我们一起殉情吧!这样你就永远属于我一个人了!”狂风又起,不同寻常的是方向竟从陆面吹来,翻涌的海浪将船往后推移,两个互相纠缠的人影离岸越飘越远。那股熟悉的偏执感,与长久埋藏于骨髓深处的阴影完全重合了,强烈地刺激着裴白珠的每根神经。他的感官被女人牢牢占据,头晕目眩,迷离恍惚,最后他像条光滑的鱼从她怀里溜了出去。系统无论怎么嚎叫,温漾都不再理会,所作所为更是与它的指令背道而驰。系统只恨不能直接cao控温漾的大脑亲自上阵。最终,它还是无奈地败下阵来,毕竟温漾尚存有求生意志,虽然它不能理解她的行为,但系统与宿主的关系本就共荣共损,它的确不敢冒险让她置于险境。【已改变风向,已阻止海水涌进,船只正朝西南方漂流,预计将在一座小岛边停靠,请宿主带主角受做好荒岛求生的准备。】关键时刻不得不赌一把,温漾对这个结果已经相当满意,起码生机不是她跪着求来的。她的柔弱并非旨在迎合男人,她的坚韧亦不是为了守护他们。渴望他们那丁点类似玩弄的怜悯,不如被他们一脚踩死来的痛快。可惜她天生就和打不死的小强一样,但从今以后,她不再向往阴沟里畏缩逃避,她决定大胆地、自由地活着!太阳西坠,温漾终于支撑不住仰倒在船上。天空成了倒映的海,落日余晖是粼粼的波光,将温漾层层包围在一片无边无际,充满希望的金色光芒中。原来,冬天的夕阳也可以这样美好而灿烂。——————温妹:把这段列入北影教材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