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出,把两边的车道都占满了。
尽管房子装修得很漂亮,但由于曾经发生过的那场惨案,以及得知惨案当事人的家人并没有搬走,来看房的人最终都没有出价。
而林雅君就是在八月上旬,一个开放日的傍晚,带着唐既明出现在许渭尘家家里的。
那天l市已经出现了秋天的迹象,风变得很大,带着凛冽的凉意,把行道树的叶子刮下来,不断在空中翻飞。
许渭尘背着大提琴,从老师家骑车回到家里,发现车库门口停了一台黑色的旅行车。开门进去,便看见餐桌旁坐着林雅君阿姨,和一个比他大些的男孩。
雅君阿姨眼眶泛红,叫了许渭尘一声,男孩也看向许渭尘。男孩肩膀很宽,面容英俊,与脾气糟糕的许渭尘不同,他天生带有一种可靠可信的成熟气质。
他冲许渭尘点点头,露出一个很淡的笑容,就像他们是什么老朋友似的。
许渭尘看见他的第一眼,便和现在一样,既讨厌他,又不讨厌他。
“渭尘,这是唐既明,”母亲对许渭尘说,“雅君阿姨的儿子,他们要在我们家住几天。”
当晚,唐既明住进了许渭尘家地下室的客卧,林雅君则和他母亲睡一间房。
尽管母亲没和许渭尘多说什么,但起居室里泄露出的低声谈话,凌晨林雅君压抑的哭声和母亲的安慰,让许渭尘听了出来,林雅君的丈夫出轨了她的女下属,两人正在商讨离婚。
许渭尘刚结束夏校回家,暑假的阅读作业早已完成,余下的半个多月,只剩每周三次的大提琴课,和工作日上午在学校的夏令营义工。
大概是不希望孩子在家听见什么,第二天一早,母亲就委派许渭尘带唐既明去看他的高中。
唐既明比许渭尘大两岁,已经可以开车,但许渭尘憎恶坐车,又正值叛逆期,不想和任何相近年龄的男生说话,没等唐既明把车子从车位倒出来,他已经默不作声地骑车离开了家。
唐既明没有叫他,很慢地开着车跟在他后面,在等红绿灯的路口,两人会并排停下。
许渭尘用余光看驾驶位的唐既明,只能看见他的下巴,和搭在方向盘上骨节分明,血管微微凸起的手。
旧旅行车的车漆已经不亮了,细看全是划痕。踩油门也发出一种旧车特有的声音,拖拖拉拉的,像长跑精疲力尽,一口气却提不上去。
不知为什么,许渭尘发现自己很难忘记那天的每一个细节——也可能他是很难忘记和唐既明从头到尾的每个瞬间,虽然他不愿承认。
家到学校,骑车只需要二十分钟,许渭尘在自行车位停好车,唐既明已经朝他走了过来。
“你随便看看吧,”许渭尘没看他的眼睛,完成任务式冷淡地说,“路和建筑都有标牌,我先去当义工。”
说罢,他便穿上义工马甲,戴好工作牌,在接送区挤出假笑,把来上课的吵吵嚷嚷的小孩送去教室。
十点钟工作结束后,许渭尘四下张望,没发现唐既明的踪影。恰好几个关系不错的女孩找他一起去喝咖啡,他便答应了,把唐既明抛在脑后,和她们一道去了离学校不远的一家咖啡店。
他们吃早午餐,聊了会天便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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