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央背负着这么多,他便不可能任性得起来。他一直感激着冬树和清卉,幸好他在最初的岁月便认识了她们。
如果没有认识她们的话,他便只有奶奶叔叔们这些亲人,他们年纪大,小央便只能不断地接受离别。
人总得有些盼头,不能活着活着,便只剩了自己。
冬树和清卉便是小央的盼头。
不管发生了什么,起码她们还在呢。
如果没有她们,也许小央早就在圈里一次次的诱惑和威胁中,失去了自我。他有时候会不正经地和冬树开玩笑,也会和清卉斗嘴,但他有点私心从没说过——他希望她们能比他活得久。
这样,就能让他在死去时和爷爷奶奶一样,能微笑着看自己床边的人,然后慢慢闭上眼睛。
这便是他为自己想好的最完美的结局了。
小宜并不懂得太多,她一路顺风顺水,虽然小镇上物资不怎么充裕,家庭也不够富足,但她得到了世上所有的爱意。
上次被谭总觊觎便是她遭受的最大的打击了,但那次打击也被冬树化解,没给小宜留下太深的阴影。
现在她认认真真地回想着,想为小央哥找到更多的书生的素材。
有时候她说了什么,小央便会问得细一些,有些小时候很流行的小吃和游戏,他都不知道。但小央和小宜年纪并没有差很多,他们是一代人,并不应该有这样的代沟。
小宜慢慢便反应过来,小央哥的过去远不如自己轻松。
她便讲得更加细致起来,尽力地将所有的事情都描述清楚,笨拙地想提供最大的帮助,也想让小央哥在自己的讲述中重新过一遍少年时光。
小央经历很多,看人很准,虽然小宜小心翼翼地掩盖着,假装着毫不在意,但仍然轻而易举被小央看出来她的照顾来。
但小央什么都没说。
小央已经明白了什么是少年气,当定妆那一天,他鬓发如飞,书生服上身,小央走到了化妆室外。
外面很多人等着了,阳光透过树影打在他脸上,小央没有笑,他微微仰了头,睥睨一般看向前方。
不甘、不服、不认输。
这便是少年气了。
在京市,小央演得很好,但在古城这里,他的妆造和角色会有很大变化。他穿上了羊皮的长袍,里面是灰色的棉衣,脸上留了络腮胡。
原本睥睨的表情,现在只剩了恭谨和稳重。
战事厅中灯光已经铺设好,收音和摄影也已经站在了各自的位置上,屋中演员们已经摆出了商议战事的动作和表情。
小央站在屋外,等待着进来的时刻。
冬树喊了开始,屋中静止的一切便动了起来。
扮演副将军的也是冬树拜托既生找来的演员,他叫余渊,年纪也不小了,但比钱岱年轻些。当时被雪藏是因为和某二代在同一个剧组里,二代是来玩的,一时兴起,其实并不认真,也不专业。
但二代很爱指手画脚,整个剧组不管是演员、还是导演都得听他的。
余渊那时候年轻,正是不怕事的时候,整个剧组就他顶撞了二代,自此再没了前途,也失去了恋爱多年的女友,这么些年的沉寂,早就将余渊打磨成了沉默的男人,再没了当年的意气风发。
副将军的戏份比较多,是重要人物,他最崇拜的便是将军,但为了让敌国轻视,为了给故国挣出一线生机,将军明知陷阱,却故意步入,殒命于京城中。
自此,军队全在副将军手中,故国战事全靠他一人。
原本爱笑的副将军一夜沧桑,整个人都沉默下来,积蓄着力量,以图大谋。
余渊换上副将军的衣服时,冬树便立刻觉得感觉对了。余渊沉寂多年的经历使他和副将军的角色有了一些微妙的重叠,他不动不说话,便能让人读懂他眼中隐忍的愤怒和悲伤。
余渊现在带着副手,在战事厅中讨论着对面的军力,因为人多,屋子里光线有些昏暗,等到了冬树的手势后,小央便大步从外面走进来。
他推门的那一刻,阳光从外面倾泻而入,屋中众人同时扭了头看向了门口,镜头便定格在这一幕上。
冬树大声喊:“卡!”
“不错,”她先夸了一句:“但是有些问题。”
她指出了一些细节:“余渊,将军的手放的位置不对,明明在讨论山地,手却指向了沙盘上河流的位置。”
“还有小盛,表情有些大,注意收着点。大家视线注意跟着余渊的手指动,别乱看,要专注!”
谷导坐在旁边,有些疑惑冬树怎么会看得这么细,他根本没注意到余渊的手指,只注意到大家的动作和表情了。
谷导怎么都想不明白,并不知道这是冬树的本能,将军不能做出错误的指导。谷导只能自己找了理由,他想着,应该是自己年纪大了,精力不足,有注意不到的也是正常的。
不过冬树现在对于导演一事越来越熟练了,刚开始还需要谷导的指导,清卉也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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