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和姐去接你了。”清卉说:“就你高考那年。”
“我们等了挺久,但是没等到你。”
“姐挺难受的。”
清卉看似是随口说话,但其实句句都在扎既生的心。
既生低着头,认真搅拌咖啡,不回她。
但清卉悄悄瞄了他一眼,便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了。
他不好受,她就舒服了。
清卉舒舒坦坦,外面的阳光照进来,打在清卉和既生的脸上。因为前段时间拍戏,清卉为了演得更好,在烈日下站了很长时间,虽然涂了防晒,但仍然有些晒黑了。
所以,虽然现在太阳很好,但清卉也只能拉低了帽檐,遮住了所有的阳光。
冬树考完之后,跟随着人群走出来。
清卉和既生已经早就等在了校门口,看到姐姐后,清卉立刻奋力挥着手:“姐姐!姐姐!这里啊!”
她声音极大,喉咙几乎都要喊破了,十分没有形象。
冬树立刻也看到了她,向着这边走过来。
抓住这点时间,清卉又扎了一把既生的心:“你看,姐来了。”既生刚想点点头,清卉紧接着就是一句:“只不过,当年我们等了很久,都没等到你。”
那种隐隐的悲伤,清卉把握得极好,在戏中便用这种克制的哀伤扎疼了很多观众的心,骗了很多眼泪,现在扎起既生来,更是熟能生巧。
既生本来还带着笑的脸,也沮丧起来。
他知道清卉是故意的,她从小就这样,总是贱兮兮想让他不高兴,只不过当年她小,手段都弱。
不像是现在,她长大了,经历多了,伤害他这事简直是手到擒来。
兄妹两个思绪纷杂间,冬树已经走过来了。
“姐!”清卉兴高采烈问:“怎么样啊姐?”
冬树向来实在,从小在考试一事上有清醒的认识,不像是既生谦虚得惹人生气,也不像是清卉乐观到让人绝望。
“还行,时间有点赶,没检查,可能会有小错误,但应该没问题。”
她说还行,那就是真的还行,不会特别好,但过线应该问题不大。
既生也放了心,他在外面面前很能控制情绪,但在姐姐妹妹面前做不到,现在还是有些蔫巴。
司机开了车,既生坐在副驾,冬树和清卉坐在后排,清卉没有再问姐姐得考试,而是聊起了待会吃些什么。
既生从后视镜看她们,看清卉笑容满面,贴在姐姐身边腻歪,看姐姐笑容温和,轻轻用手指顺着清卉的头发。
他忽然有些心酸。
既生知道那些年她们吃了不少苦,也许精神富足,但物质上肯定不富裕。但若是能选,他想当清卉,即使是苦的,起码能守在姐姐身边。
并且,他默默想着,他应当是比清卉有用的。
心里想着今天清卉说的高考那天,她们去等他却没等到的事情,既生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姐,那年你们没有等到我……”
他没敢把话说得太详细,冬树却立刻理解了:“对。”
“那时候我担心着,你到底在哪里,日子难不难过,其实挺害怕的。”冬树觉得事情都过去了,笑容坦荡:“现在看来,能过去的事情就不算难。”
清卉说她难过,既生只是觉得愧疚,而现在姐姐一说害怕,既生的眼泪却几乎要落下了。
他不再看后视镜,假装闭目,将眼泪全部艰难咽回去。
都怪蠢东西勾起了心思,既生默默想着,我就多余问这一句。
作者有话说:
既生(隐忍):杀我别用姐姐刀
清卉(得意):就用,就用!
必须吃的苦
自命题的历史学是冬树考的最顺畅的一门。
她挺骄傲:“应该是满分。”
她考的就是燕国那个时代的历史, 自命题的题目也全都是燕国相关的,器具、历史事件、字体辨认之类的,这些试题在普通考生看来挺有难度的, 不然也不会多年来过线人数一直不多。
但在冬树看来,题目就简单得很了。
不管过了多久,她也不会忘记当年日常的一些东西。
但成绩出来后,竟然不是满分, 冬树大受震撼,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思考了挺久,在回忆到底是哪道题出了问题。
思来想去,她只找到了一个答案:“也许是改卷错误,或者是标准答案错了。”
说这话时,她表情平静, 既生看着她, 心中一些隐隐的想法更加坚定,但清卉在姐姐面前是个快乐的小傻子,没脑子地跟着喊:“肯定是这样的!”
之后的面试更加顺利, 专业的导师年纪都大了, 很和蔼。但冬树毕竟不是专业出身, 在导师和学生的双选会上,有些老师碍于她的经历, 不怎么想选她。冬树能理解, 但也努力争取,认真做着自我介绍。
最后,她和一位即将退休的老教授相谈甚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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