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府中,我的这条命是公爷给的,所作所为也是为公爷好。”
谢衍一脚踹在他的心口,厉声,“为我好就去伤害她?”
文情在雪地里滑出好远,捂住胸口扑倒在地,嘴角瞬间就溢出血来。
文情自幼和谢衍一起长大,知道他从小就跟长公主练心,早就练就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心境,何曾发过这么大的火。
他心里突然释然,张着血盆大口,仰天大笑,直到谢衍黑色的皂靴又压到胸口,他才止住,看着高高在上的公爷,忿忿不平,“原来秋云说的没错,我们和公爷自小一起长大的情意,根本就比不上那个女人一根手指头。”
谢衍竖眉如刀,凝视着他,一字一顿道,“这就能成为你害她的理由?”
文情拼命摇头,“我对曲姑娘并无恶意,我这么做只是为秋云不值,她同我一样从小就无父无母,视公爷为唯一的依靠,小时候您依赖她,她不管走哪里都带着您,长大后您要心无旁骛的读书,她默默离开,想您了额,也只敢偷偷的看一眼,可是结果呢,您书没读完,却娶了别的女人!”
谢衍摇了摇牙关,“小时候的情意和长大是两码事,再者当时我同意娶妻,是情非得已。”
文情吐了口血沫子,才轻哼了一声,“这样的话,您也就骗骗自己,却骗不了自小和你一起长大的人。且不说定亲之前,秋云找过您说可以解决科考廪保的事,就说公爷您自己,还能被一页廪保挡在考场门外?”
“正如秋云所说,公爷早就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把曲姑娘装进心里,取代了她,她心里意难平,想要挽回,我作为自小陪你们长大的旁观者,真心希望你们适合走到一起,所以才答应帮她。”
文情爬过来,抱着谢衍的脚,“公爷,我做的一切都是为您着想,绝无私心,您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谢衍眼瞳一缩,继而变得锋利,仿佛一句话都懒得说,抬脚将他踢出老远。
文情大口大口吐血,手伸向谢衍的方向,一边拼命朝他挣扎,一边虚弱道,“公爷,您您一定要相信我。”
“相信你?”吴常从马车后走出来,皂靴碾上他的手指,面色淡淡讽刺,“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你整日跟在公爷身边难道看不出来,陆秋云对公爷根本就是痴心妄想,就算害了曲姑娘她也没有任何机会。你知道公爷不会给她机会,却还帮她这么做,还不是因为她说就试这最后一次,若不成功她就对公爷彻底死心。”
吴常在文情的手指上狠狠的碾了碾,“陆秋云是不是还暗示,她对公爷死心了就跟你在一起?所以,你就别打着为公爷好的幌子满足自己的妄念了。”
文情面色由惨白变得铁青,“你你不要胡说。”
吴常冷哼了一声,“你一向警觉,给陆秋云送铜锁的时候,难道没有发现我?果然痴情让人变得愚钝!”
吴常昨日和曲筝走散后,挨着村庄一户一户的找她,没闭眼的忙了一夜,终于在天亮时找到了牛家庄庄主的家,一进门就看到谢衍。
彼时谢衍刚让杨副官带口信回城,见吴常先来了,就派他去陆家的宅子守着陆秋云,暗暗查探她和文情私下到底有什么勾当,这才知晓了他们的密谋,救了曲筝一命。
文情见此,颓然低下头,脸径直扑进雪里,整个人抖如筛糠。
原来吴常一直在跟踪陆秋云。
他自小就爱慕陆秋云,不过因着谢衍的关系,将这份爱意深埋心底,后来他见公爷不珍惜陆秋云的感情,心里渐渐畸形起来,他求而不得的,公爷却弃之如敝履。
说不上是想报复公爷,还是想取悦秋云,他几乎没怎么犹豫就接受了陆秋云对曲筝下手的计划。
纵然他对这位前少夫人没有一点恶意。
事已至此,他无言以对,牙齿衔紧舌头,狠命的咬了下去。
公爷心狠手辣,与其让他折磨,不如自行了断。
正在这时,谢衍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一拳顶上他的下颚,“喀嚓”一声,他下颚骨断裂,牙床脱落,松开了舌头。
他大张着口,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冲开了脸上的血渍。
谢衍蹲下身子,抬起他的下巴,玉管般修长的手指摸到那块断裂的下颚骨,两指用力一捏,碎成骨渣。
啊啊啊啊啊啊疼疼疼疼疼疼“公爷饶命!公爷饶命!”文情声音凄惨,如身处炼狱的鬼魅在痛哭嚎叫。
吴常忍不住将脸转向一边。
谢衍却恍若未闻,手指慢条斯理的沿着文情的下颚线一点一点移动,直到将他下颚骨一寸寸捏碎,才住了手。
不知何时,谢衍眼睛变得红彤彤,仿佛充了血,冷眼看着文情在地上抽搐,声音阴戾,“这点疼你就受不了,可是你知道她有多疼么?”
她因你的话跳进火海,活活烧死,你知道她多疼么?
夜色渐深,庄主夫妇已经进入梦乡,曲筝坐在门厅,焦急的目光不时看向漆黑的夜幕。
杨副官和文童在一旁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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