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在再重的伤你都经历过,此时倒也不太害怕,只是觉得如果真的因为死去,还来不及与青年道别,这倒是你所不想的。
你颤抖着努力反握住女郎的手,似乎有话要说。
玫芮珊卡俨然是被你这幅样子勾起了不好的回忆给吓着了。她抿唇,强忍住酸意,眨了眨眼睛,用眼神示意你可以开始说。
“……今日的承诺我皆替陛下全部抹去,他不必遵守,也不必等了。”你颇倔强地抓住玫芮珊卡的手指,定定地说道。
玫芮珊卡愣愣的。
显然是不明白你此话何意。
正在此时,久等的医官终于赶来了。是一个略中年的女性,脖颈上戴着象征医药的蓝色项圈,手臂上都是黄金对镯,与其他医官一样,为了避免感染以及其他存在的风险留着光头,只戴条纹的蓝白头巾做装饰以及保护作用。
医官上来便急匆匆地在旁边热水中洗手,并在侍女们的服侍下穿上雪白的亚麻外罩衣,更是如同现世见过的医生般将松散的头巾用乾净布条捆在头上如同一个紧紧的帽子,整个人都变得利落起来。
“请让我替王后陛下您检查一下。”
医官颔首走过来,语调很温柔。同时周围盯准势头的女官也急忙将一块绣有透特神明雕像的薄毯盖在你的下身,并让旁边两位侍女帮你将脚踏在象牙床两边的脚踏处,让腿部能形成一个弯弓,好支起薄毯。
你此刻已经是痛得快晕厥过去,俨然是方才的说话耗费了太多力气,也没空管周围人在做什么,只昏沉着想吐,却又吐不出来,手指完全麻掉,难受极了。
这边医官的双手放在你的肚腹上又是揉又是按压的,有些难受,好在她身上带有一种类似于薄荷般沁人心脾令人安心的暗香,有稍微安慰的作用。
“估计成形了。”
医官面色复杂,直起身。
你不解。
周围人见你露出这幅古怪的表情皆是面面相觑,但又不敢擅自揣摩心思开口,至于医官,她看你这幅不承认的样子,还以为自己闻及什么王家秘史,就更不敢开口了,最后还是旁边的玫芮珊卡抹了抹泪问你:“你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哦,原来是怀孕了……
怀-孕-了!?
你猝不及防被这爆炸般的消息给激起,呛得咳嗽起来,剧烈的动作使得身上的伤口更疼了,脸色则是迅速虚弱了快一半,头也昏沉沉的,只好又躺着枕在圆木枕头上,胸膛起伏喘气否认道。
“不可能。”
医官深知不应耽搁,也不管你的否认,连忙拿了一个好大的木质圆筒放在你腹部去附耳听。你强忍着口中弥漫开来的血腥味道,轻喘气,费力撑起头打量般看着医官紧闭的眼皮,心里乱乱的。
她说的会是真的吗?
怀孕?
虽然的确好久都没来过月事,可你以为那只不过是因为水土不服,气候所致,毕竟这么久以来,又是各种死里逃生的,怎么可能……侧耳倾听的医官终于睁开眼睛,开口却用的是一种遗憾的语气:
“估计有四月足。应该是被冲撞着了。摸着亦是已经成型,恐怕骨骼也发育,单纯药物不行,得靠您自己生下来。”
……
你还没来及在心中揣摩几番她口中这个“生”字的意思,就被突如其来的阵痛打断了思虑——医官正在你太阳穴处涂抹一些古怪的物质,看起来像是膏状的发霉的黏糊糊物什,闻起来却又刺鼻得很,有点烂泥的感觉。
不过才稍涂上,就引来小腹间剧烈的疼痛。
你痛吟。
医官的其中一位助手用绷带缠绕在你头上,固定住太阳穴厚重的药膏。从医官确定如何治疗后,医官带来的助手们就取代了旁边玫芮珊卡的位置。
她们有的替你处理着手臂的伤口,有的用从雪花石瓶里取出的粉末给你胸骨处止血,有的又帮你在伤口处缠绕老式绷带等等。
上方不知何时也垂挂下两条如纱帘样的布,很厚,估计得有五指宽。侍女们也过来各自用单边膝盖跪在床榻上,双手扶着你的背部想确保你能在伸手时能刚好拉住它们。
“……先不要扶我……”
尾巴骨一坐起来就有明显的针刺感,这让你很难受。如果非要形容的话,也许就类似于一根长针从尾椎处刺进,坐起来时,这根锋利的长针就顺势往上往下同时穿刺,刺过层层的皮肉与骨骼,既疼痛又可怖。
“为了您的身体健康,请忍受这暂时的苦楚吧。”一个医官的助手安慰你道。
她顺手从旁边雕刻有类似于荷鲁斯头像的罐子里取出片叶子放进你嘴里含着。也许是有镇痛效果,也许是你的心理作用。亦或是你根本没力气再挣扎了。
痛吟与挣扎的动作都减轻许多。
你被侍女们扶着背半靠半坐在象牙床榻上,双手也被她们抓着,不,甚至能用摁着地放在那两条布上,强迫你拉住布条,此时你冷汗遍布,鬓发凌乱,脸色苍白,只还能偶尔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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