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猛然抬头看她:“你要走了?”
因为哭过,他眼角发红,眼眸湿润,说话带着鼻音。
林之南眨了下眼,看了看房间里侧的床铺,又看看他:“那一起睡?”
萧楚一怔,脸突然有些红起来。
“我倒是不介意啦。”
林之南摸了摸下巴,“反正也还没想好在哪儿过夜,就是怕你害羞不好意思。”
萧楚嗖地站起来,林之南看他,他低着头,拉着林之南噌噌噌走到了床边:“南儿睡床,我睡——”
他话未说话,人已经被林之南轻易地反手按躺到了床上,他睁大眼睛,略微慌张地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笑嘻嘻的林之南。
“都说了一起睡了,就你这病秧子,还想打地铺呢?”
林之南挑眉,抬手扯过被子盖到他身上,然后手一抬,桌上的烛火跳跃两下就熄灭了,床帐子也落了下来。
萧楚艰难地把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转头去看旁边的林之南,林之南侧躺在旁边,单手撑头,笑眯眯地看着他。
萧楚张了张嘴,然后才说:“鞋子和外衣还没脱。”
“哦对。”
林之南一拍脑门。
片刻之后,床帐动了动,两双鞋子和几件衣服被丢了出来。
房间里安静了会儿。
林之南的声音带着些担忧:“你的手怎么还是这么冰,还冷吗?”
“……不冷。”
“真的?”
“嗯……有点热。”
萧楚的声音有点轻飘飘的。
林之南认真教育:“咱俩还小,你别多想。”
萧楚:“……我没多想!”
然后是林之南压抑不住的笑声。
……
元宵是陈家给萧楚挑的书童,今年刚刚满十岁,人如名字,长得白胖讨喜,肉乎乎的脸上也总带着喜庆的笑,像个年画娃娃。
昨日是他生辰,萧楚特意准了他一天假让他自己出去玩,如今假期结束,他一早就起来收拾准备陪少爷去书塾了。
“少爷怎么还没动静?”
小孩挠挠头,贴着门又听了会儿里头声音,急得团团转,“糟糕,不会又病倒了吧!”
这是有前车之鉴的,他家少爷体弱,每次换季降温,都要大病上一场,时常要把人吓到。
“少爷?少爷?”
他拍了拍门。
还是没动静,小孩于是一咬牙,准备踹门进去了,刚抬起小短腿准备发力,吱嘎一声,门开了,里头露出一道红色身影。
小孩大惊,死命扑腾双手却还是没收住力,整个人往前一扑去,眼看就要撞上人了。
“哎!”
红影一闪敏捷躲开,小孩噗通一声五体投地大字型地趴在了冰冷的地上。
“痛痛痛!”
元宵捂着差点撞扁的鼻子爬起来,泪眼朦胧,“少爷你怎么——”
他话未说完,圆溜溜的眼睛就瞪大了,嘴巴大张地看着靠在门边打哈欠的红衣少女。
“你……你你你是谁!”
元宵坐在地上仰着脑袋目瞪口呆。
林之南披散着头发又打了个哈欠,指指里头:“你家少爷在那边呢。”
元宵顺着她指的扭过头,就看到他家少爷坐在床边,还穿着里衣,散着头发,也是才醒的迷糊模样。
林之南关了门,走过去捡起地上扔着的外衣给萧楚披上:“快穿好,别着凉了。”
“嗯。”
萧楚笑起来,乖乖穿衣服,他一边系腰带,一边问,“早点想吃什么?”
林之南随手拿了梳子梳头发,闻言眼睛微亮:“都有些有什么?”
“嗯……”
萧楚陷入沉默,转头问还坐在地上瞳孔地震中的书童,“兴远县有什么好吃的早点吗?”
少爷平日里不是都不吃早点的吗?
元宵虎躯一震,顺嘴就道:“桃花巷口的馄饨面,方石桥边的烧饼铺,书塾对过茶楼的鱼皮蒸饺素三鲜包子,县衙隔壁的芝麻球和油条还有豆腐脑……都好吃。”
林之南利索地扎好头发,眼睛亮晶晶地充满期待地看萧楚,萧楚已整理完衣服,笑道:“今日先去吃馄饨面,明天去烧饼铺,不急,我们一家家吃过去。”
“好嘞~”
林之南高兴,跑过去在萧楚脸上亲了下,“我先去洗漱,你也赶紧梳洗吧!”
说着就脚步轻快地跑了出去。
萧楚眨眨眼,摸了摸脸颊。
元宵张着嘴巴,看看还在傻笑的少爷,又看看跑出去了的少女背影,终于回过神来,他大惊失色:“少爷,你你你昨晚被人登堂入室了!?”
萧楚清了清嗓子,脸颊微红:“元宵,登堂入室不是这么用的。”
“啊?那应该用什么?”
元宵求知若渴地看向萧楚。
萧楚想了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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