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依旧纹丝不动。
且,他推门时,明显觉得外头有锁把门锁住了!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再次回想遇到姜芸儿之后的种种,他的心口凉得彻骨,整个人不知是害怕还是愤怒,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为什么姜芸儿见到他时,会认不出自己?
那是因为对方想要明哲保身,不想跟他牵扯上惹麻烦。
为什么姜芸儿后来又变了态度,承诺要救下他报相遇之恩?
那是因为她想要稳住自己,拿走他的衣衫,锁住他的房门,好将他困在这客栈内,让官兵来一次瓮中捉鳖。
为什么姜芸儿提出要去成衣店给自己买新衣衫,让婢女独留客栈伺候他沐浴?
那是因为她要亲自去报官,让婢女将他骗进浴桶后,能够全身而退,锁上房门,彻底离开。
毕竟将姜芸儿接来江南在这处客栈安顿下,袁召每次回来,都要跟他好生亲昵一番。
今日如果姜芸儿留下,他一定会要求和她共浴,到时候姜芸儿想要全身而退可就难了。
袁召越想越觉得身心巨寒,浑身一阵阵的发冷。
他是万万没想到,这位他一力将人从婆家深渊中救出的貌美表妹,心思会这样歹毒,竟然设计将他往死路上送!
袁召眼中怒火滔天,被人欺骗的耻辱充斥内心,他恨不得立刻将姜芸儿撕成碎片!
此时,官兵已经搜索到隔壁的房间。
对方似乎拒不开门,官兵便开始大力撞门,动静之大,袁召身处的这间房间的窗户都在震动。
窗户?对,还有窗户!
袁召顿时回了神,也顾不得再恨姜芸儿,飞奔到窗边伸手往外推。
可他立刻就绝望了。
姜芸儿这个毒妇,连窗户都给他封死了!
屋外,官兵已经搜罗到了袁召藏身的房间。
这房间在二楼最里面,门前被大片的藤萝遮挡了光线,十分隐蔽。
一名身强体壮的官兵开始大力拍门,可拍了许久都没有人回应。
他往后退开几步,正要像方才破门那样用肩膀将门撞开,身后一名身材瘦小,看着十分精明的官兵忽然拉住了他的胳臂。
身强体壮的官兵一愣,停下了动作,不耐烦道:“矮子,你干啥!”
那名被叫“矮子”的官兵呵呵一笑,手指指挂在门上的锁:“胖子,这房间被锁了。”
“胖子”不明所以:“所以呢?”
他没瞎,门是被锁了,他不是正要撞开的么。
“矮子”笑笑,忽然压低声音,凑到“胖子”耳边,道:“你忘记林大人刚才在县衙里怎么说的了吗?搜罗可以,但莫要扰了百姓清净,这屋门明显锁了,就说明里面没人,你搞这么大动静撞门,不就是在扰百姓清净吗?”
“胖子”还想反驳:“可是,报官的人明明信誓旦旦说,犯人已经被她困在客栈中啊。这不就是跟……”‘锁上’对上了吗?
“别说,别想,”“矮子”伸手捏住“胖子”的嘴,“也别问,这就是林大人的意思,咱们快走吧。”
说完,他招呼着后头跟上来的官兵门:“好了,此处无嫌犯,一场乌龙而已。”
他故意靠近了屋门,拔高了声音道:“看来那个穿绿裙子的姑娘撒谎耍我们啊,报假线索可是要受罚的,兄弟们,回去看好戏了!”
……
官兵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终于彻底消失。
袁召已经被吓得尿了一身,浑身酸软地瘫坐在地上。
身上退下去的痛楚再次涌上,江漓的毒又发作了!
袁召两眼通红,捂住肚子在地上打滚。
因怕再次引来官兵,他咬着牙,不敢发出任何动静,实在痛得受不了的时候,张嘴狠狠咬住了自己的手臂。
鲜血从牙印处渗出来,腥得作呕。
即使袁召不愿意接受,但还不得不承认,姜芸儿背叛了他,害他差点被抓。
他眼下唯一的活路,就只剩下去找江漓。
——
次日,江漓带着灵心前往胭脂铺。
因昨夜江漓已经将今日接下来发生的大概跟灵心说了一遍,此时灵心心中也有了数,跟在主子身后直奔县城最东侧的胭脂铺。
二人到了胭脂铺门前,却并不急着进去,而是拐入了胭脂铺旁边的小花园里。
这小花园的一侧是胭脂铺的高墙,另一侧是一大片茂密的树木,前后都少有建筑,很是空旷幽静。
主仆二人悠哉地走着,看似是在闲逛,实际上却是在等人。
果不其然,半盏茶的时间都未到,一路暗中尾随的袁召就现了身。
不过他今日的穿着……倒十分地不走寻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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