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中的场景精致非常,连砖瓦之间的缝隙都分毫毕现。
其中,大部分人都是一脸麻木地找了个空地坐下,只有第一次进入梦境的人不明所以,面面相觑。
“我刚刚掐了自己一下。”广场上突兀的声音吸引了人们的目光。
说话的青年一脸惊恐与迷惑,下意识地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方框眼镜:“能感觉得到疼,但是为什么没有醒?”
戴眼镜的青年说着,举起自己发红的手臂,为了证明似的,又狠狠掐了一下,光是看着那一幕,都仿佛能感觉得到疼痛。
“别白费力气了。”
一道冷笑声从戴眼镜的青年身后传来,为首的男人叼着根烟,被几人簇拥着走来,目光轻蔑。
“第一次来的新人?呵。”男人吞云吐雾,眯着眼,打量起还停留在广场上的人。
神色木然坐在不远处的人们见怪不怪地移开了视线,不想触霉头。
“怎、怎么了?你们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或许是见来者的形象不太友善,戴眼镜的青年后退了半步,神色警惕。
吞云吐雾的男人见状一晒,伸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青年的肩膀:“这里是梦境的世界。”
“梦?梦里的世界会发生什么?要怎样才可以醒来?”戴眼镜的青年看了看自己肩上的那双手,迟疑地问道。
“梦嘛,那当然是会出现一点匪夷所思的场景了。”
“至于你想要醒来?那也容易,”男人意义不明地笑道,“每天晚上的梦境里最多只会死一个人,先弄死一个,其他人就安全了。然后倒头睡一觉,天亮了自然就醒来了。”
男人语气中的杀意一点都不掩饰,原本围在四周等着解惑的人连忙退远,戴眼镜的青年也瞳孔骤缩,下意识想要甩开肩上的那双手。
然而,那双手上却有着不容忤逆的力量,分毫挣脱不得。
“怕什么?”男人咧嘴一笑,“我看你这小子还挺合眼缘的,保你一命也不是不可以。”
戴眼镜的青年闻言一愣,像是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发展:“谢、谢谢?”
男人彻底被逗笑了,努了努下巴,身后的小弟会意地递给戴眼镜的青年一张简约的黑白卡片:“记下这串号码,醒来以后给这个账户打十万块钱,不然的话,明晚祭天的就是你了。”
戴眼镜的青年闻言瞪了眼睛,怒道:“你们这是勒索!”
“是又如何?”男人目光冷了下来,轻蔑地看着面前比自己矮半个头的青年。
“我、我会报警的!”青年扶了扶黑色方框眼镜,试图掩饰自己的不安。
男人不以为意地嗤笑一声,身后的小弟们更是忍不住笑翻了天。
“报警?报警说有人在梦里勒索你?”递卡片的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得夸张。
“没用的,你说不出来梦境里发生的事,也别想着什么不睡觉就行了,”旁边另一个小弟好笑地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神色麻木的人们,“问问那些人,哪个不是想方设法不入睡,最后还不是整点被弄到了这里来?”
男人随手将烟头扔在了地上,用脚尖碾灭:“呵,十几天了,就没见过不是整点进来的人。”
话音刚落,空旷无人的广场正中央,闪起了一道淡紫色的光柱,光柱散去,露出了里面一道从未见过的身影。
顾怀谣将指尖的蝴蝶放飞,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稍稍疑惑:“嗯?”
刚说完“没有人不是整点进来”的男人:“……”
——
人群中传来一道短暂的闷笑声,众人下意识朝声源处望去,温槿礼眨了眨眼,赧然一笑:“不好意思,实在没忍住。”
说完,温槿礼朝顾怀谣的方向走来,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小声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顾怀谣没做解释,只懒懒地扫过面前的场景。
房屋是偏童话风的结构,屋檐之间系着彩色的飘带。视线范围内,最明显、最特别的则是一座淡紫色的高塔。
空旷的广场上基本都是第一次进入梦境的人,约莫十来个,而成群结队坐在广场边缘处的人则多上了许多,不知道是经历过多少次这种梦境的。
“喂,你们两个是什么人?”递卡片的小弟先是不客气地喝道,而后又犯起了嘀咕,“怎么好像以前没见过?”
男人伸手虚拦了一下,放开了戴眼镜的青年,走到顾怀谣面前,微微眯起眼:“怎么做到的?”
男人自以为已经是“屈尊降贵”、“客客气气”,可语气听起来还是生硬得很。
顾怀谣淡淡瞥了他一眼,不予理会,重新看向远处的那座高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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