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在地上,他靠在唐幼的脖颈上,勉强支住身体,轻轻在对方耳边留下一句,“主人,如你所愿。”
唐幼难以形容那种心情,心悸、慌乱,带着难以诉说的冷,就像是原本抓在手里的东西她失去了,她生平第一次有了类似于后悔的情绪。
唐幼有记忆的时候,就和母亲生活在冷宫里,冷宫里的日子不好过,即便是一粒米也要求着管事的太监和宫女才能送来。
若是皇帝清明些,下头的奴才才永远是奴才,而唐幼有个昏庸的父皇,所以她和母亲是冷宫里任人践踏的草。
只是这样的日子不过一年,就发生了变化。
羡慕其他皇子公主有书读的唐幼悄悄去太学的时候撞见了丞相家的嫡子。
当今丞相可以说是大权在握,只有摄政王才能和他分庭抗礼,而他的嫡子自然也是众星捧月的存在。
这样一位权利中心的人却对唐幼感兴趣,他像是从来遇见过新奇玩具的小孩子,平日里就喜欢往唐幼在的冷宫里跑。
其他人自然会因为这位丞相府小公子刁难他,但唐幼永远不怕刁难,人人都以为她的这位青梅竹马喜欢她,可她却明白,自己不过是对方掌心里的一只雀。
她是这宫里的一只囚鸟,似乎该理所应当接受丞相小公子的爱慕,毕竟这对她可是天大的恩赐。
恩赐,或许是吧。
可她更喜欢由自己给别人恩赐,她借着摄政王和丞相争锋相对培养自己的势力,最后异军突起成了笑到最后的赢家。
她记得摄政王说喜欢她,小公子也说喜欢她,可他们到最后对他只有恨,似乎是怪她让他们失去了一切。
可他们有的,本来也不属于他们。
摄政王和所谓的青梅竹马恨上了她,唐幼没有选择让两人自戕,而是将人养在了京都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只是她不想杀他们,却又不知道如何处理。
也许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他们看着唐幼的眼神总是带着向下的怜悯和可以操控的爱恋。
而他们责怪她不愿意当笼中雀。
也不是突然想起这些事的,唐幼觉得大概卢卡也会恨她吧,或许失忆的卢卡会全心全意爱她,可利克尔不会。
剧情里第二天醒来的卢卡就恢复了记忆,可为了陪在女主身边,也为了肃清国内的危机,恢复记忆的利克尔多留了一段时间,还特意教了打算参军的男主格斗术,为的是让他能保护女主。
唐幼守了卢卡三天,发现对方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不知道是不是那一下砸得太重,她多少有些心慌。
【系统,检查一下卢卡的身体。】唐幼皱眉,这时候的治疗手段落后,如果那一下把卢卡砸成了植物人也未可知。
【报告宿主,男二没有任何异常状况。】作为工具人的系统及时上线报告。
【那他为什么还不醒?】唐幼捏了捏卢卡的手心,还轻点了一下上面的薄茧。
因为用惯了武器的缘故,卢卡的大拇指和食指有很厚的茧子,即便是他触摸唐幼的时候都能被感受到指尖的粗糙。
【不知道。】系统摇摇头,有些不明白宿主是怎么回事,在它看来目前宿主的行为都超出了以往对于一个剧情主角的关心。
唐幼确定人没事也不想再说,她心里也有些乱,毕竟这是她自己的事。
她从小接受的便是错误的爱,摄政王、青梅竹马的小公子,还有后来的六元及第的状元,他们都不是真的喜欢她,人人都对她有所图谋。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赤诚的喜欢,曾经觉得只要陪伴就好了,可池墨渊和元季总说她不懂,但她现在似乎有些懂了,至少她不愿意伤害卢卡,即便只是做戏。
她昏昏沉沉地睡着了,熟睡的时候感觉似乎有人吻了她,很轻,一点也不像卢卡本人想要把她吃下去的深吻,她太困了,只以为是梦,没有在意。
一觉醒来,却发现卢卡不见了。
开始她以为只是人醒了,问了其他人却没有任何人见过卢卡,那么应该是走了,回了属于他的国家。
唐幼站在台阶上,望着下首的白色月季花田,这花是后来卢卡种的,卢卡在这里待了半年,她重复过无数次自己不喜欢白色,喜欢的是红色,可卢卡却固执地种满了一整块的白色月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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