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信的应当是个认字不久的小姑娘。
……
谁要看这种东西啊!
唐娴气得脸上潮红,就这种幼稚的家书,递到她眼皮子底下,她都不屑瞥一眼!
“啊,这是我家小姐写来给我家公子庆贺生辰的家书。”庄廉吩咐完下人,过来将那段简短家书抽走,折叠几下收了起来。
气归气,唐娴昨日的反省还是有点作用的,她压住心中气愤,赶紧顺藤摸瓜:“这手书稚拙,你家小姐年岁不大吧?”
这点庄廉倒是不遮掩,道:“如今约莫七岁。”
唐娴再道:“给兄长庆生还要写信,她不在京城吗?”
唐娴喜欢年纪小的小姑娘,当初分别时,她妹妹也是这年纪,乖巧听话,套话也简单。
“小姐又要套话?”庄廉含笑反问,见唐娴红了脸,道,“这倒是没什么可隐瞒的,我家小姐的确不在京城。”
唐娴心中暗觉不妙,七岁大的姑娘,定然是要与母亲同住的。
她不在京中,那不就意味着所谓的家主夫人也不在京中吗?
倘若这个宅邸中,的确一个女子都没有,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姑娘还是想想怎么应付四月初九的品茶吧。”庄廉好心提醒,“我家公子观察敏锐,姑娘若是自己露了马脚,可怪不得别人。”
庄廉是不愿意再有他人牵扯其中的,尤其如今云停与唐娴不对付,多一个人牵扯进来,矛盾就越深,这两人越难合作。
再真闹出什么人命隔在了里面,倒霉的还是罪魁祸首烟霞。
烟霞欠揍,但罪不至死。
最终,书房湿漉漉的地板是侍卫过来清扫的,唐娴被安排去整理书册,没有了云停的为难,这回事事顺利,未再出岔子。
而书房中有名画古籍,珍贵墨石与香炉器具等,唯独不见什么书信笔录。
人家特意防着她呢。
唐娴心里不知是轻松还是沉重。
翌日,唐娴未再见到云停,据庄廉所言,他是有事外出,三日后方回。
而三日后,便是四月初八。
这是归来后,特意安排一整天来拿自己撒气呢。
唐娴知道他不安好心,为此踌躇了整整两日。
最终,在云停回来的前一日,她独自在书房整理堆积着的画卷时,假装摔倒,倒地不起,睁眼后一问三不知。
“姑娘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唐娴扶着额头摇头。
庄廉眼皮抽动,又问:“那姑娘可记得烟霞?”
“听着略有耳熟,但是记不起来。”
庄廉:“……”
“想必姑娘也不记得孟公子了吧?”
唐娴扶着额头,虚弱点头。
反正云停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舒心,她干脆假装失忆,也让云停无法顺心如意。
她就是想不起来,云停能拿她怎么样?
唐娴才不管有没有被人看穿,云停都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她怎么不能?
这事全看谁的脸皮更厚。
“我头疼,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唐娴趁此时机将以前不能说的话全部问了出来,“这是哪儿?你是什么人?”
庄廉未答,让人给她请了大夫,然后未再见她,直到又一日,云停归来。
“这种失忆之症,说来玄乎,大夫号脉也看不出异样。”
云停正在更衣,看庄廉的眼神像的看傻子。
庄廉赧然,但继续絮叨着:“……公子,都说了那姑娘交给属下了,您就别插手了。前几日你不管,我与那姑娘关系已拉进许多,再过几日,或许她就能将烟霞所在告知于我了。”
云停道:“她先招惹我的。”
“公子,不是我说,咱多少得有点君子风范吧?无缘无故拿个弱女子出气……”
云停抬眸,庄廉敛声。
行吧,也不算是无缘无故,毕竟唐娴包庇了烟霞来着。
片刻后,庄廉整理好思绪,重新开口:“要属下说,既然那姑娘说她失忆了,不管真假,咱们干脆假装相信算了。咱就对她好些……”
“她若是假装的,能感觉到咱们的善意,定然会放松警惕。她又没什么心眼,说不准哪一日就说漏了嘴,也省得咱们的麻烦了。”
“若是当真不记得了,也待她好些,让她慢慢想起来。姑娘家都重感情,要不您看,她才与烟霞相识多久,就能宁死为烟霞掩护呢。”
云停根本没认真听他说话,侧过身子系着腰间白玉银革腰带,漫不经心地问:“那你想怎么着?”
庄廉精神一震,道:“要属下说,不若就趁机给她编个不那么窘迫的新身份,等相处出了感情,就什么都简单了……”
这提议云停第一次听说,侧目看来。
“……对姑娘家来说,最亲近的人除了爹娘就是心上人了,姑娘家春心一动,人就傻了,什么都肯说……最好再多一层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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