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王驾崩,六殿下萧凛举哀于同泰寺,为父王诵经超度。
虽说是国丧,但盛王是死于非命,被景王澹台烬杀死于宫中。如今盛都遍地乱兵,妖邪肆虐,实在无力办一场风光的葬仪。是以仓促回朝的萧凛殿下,不得不一切从简,只亲自长跪在皇家佛寺中,送他笃信佛法的父王最后一程。
澹台烬的围城大军已在城外驻扎,铁桶般的盛都城到处都是妖兽邪祟作乱。幸而衡阳宗掌门公冶寂无怜悯苍生,带领门人助阵除妖,虽不管景盛两国的战事,却救下许多平民百姓。
此夜,公冶掌门便守在同泰寺外,等待一只作乱多时的梦妖。
神秘的公冶掌门终日白纱覆面,不对人展示真容,又谢绝了萧凛的邀请,不肯进殿歇息。
没人知道这位冷冷清清的谪仙人在想什么,因何而来。无人留意处,他却隔着道珠帘,幽幽打量着萧凛跪得挺直,却寥落孤独的背影。
公冶寂无盯了很久,不知为何,他眼眶微微泛红,看上去竟很是委屈。不知道的,还以为萧凛殿下对他始乱终弃呢。
此时,香案与棺椁前的盈盈烛泪也快流尽。
鸦啼声中,一道黑影飘入佛堂,在寒风中张牙舞爪,迅速扩张成一道庞然大物般的身影。
那身影化出一只利爪,贴近萧凛肩头时,两道剑光几乎同时射出,一前一后将黑影刺穿。
是萧凛与公冶寂无同时起身出剑,飘逸的身姿仿佛两朵并蒂绽开的白茶花。
这二人一个是皇室亲王,一个是仙门子弟,使出的剑术却仿佛同源,默契十足。
萧凛有些诧异,对公冶寂无点头致意,公冶寂无却轻哼一声,偏过头不理不睬。这番反应,以萧凛的细心,当然会仔细问一问缘由。可惜他已来不及做这件事。
因为被双剑刺中的梦妖忽然功力暴涨,一股压倒性的力量浪潮般噬向萧凛和公冶寂无。二人的剑刃齐齐折断,身体也似被一只无形的巨掌碾压,按倒在盛王的棺木前。
这样的力量,显然不是区区梦妖所能拥有。
来者……是萧凛和公冶寂无从未见过的,生于末世,强大到可怖的魔神。
雪白的灵幡托起了萧凛的脸。
荧荧青灯被当空举起,移向萧凛憔悴俊美的面庞。青灯像查验祭品般将这位皇子从头到脚照过一遍,他身上的缟素麻衣也寸寸滑落,露出消瘦修长的胴体。
肌肤似雪,他的脸却涨红似血。
一粒灯花故意扑向暴露于空气中的乳尖,灼痛和羞耻刺激得萧凛闷哼一声。
公冶寂无垂下眼帘,非礼勿视,对着虚空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东西?出来!”
一道低沉的声音慢慢在佛堂荡开:“你不知我是谁?我却知道你。我还知道,你本是为了杀萧凛而来。”
夜风揭开公冶寂无的面纱,露出一张同萧凛一模一样,分毫不差的脸。
只是这张脸艳若桃李,冷若冰霜,与萧凛温文尔雅的气度截然不同。
若非如此,恐怕连最亲密的情人也难以分清他和萧凛。
萧凛讶然望着公冶寂无的脸,一丝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夜风却不仅满足于揭开公冶寂无的面纱。
他雪白的法袍也被层层剥落,与萧凛赤身相对。这具身体的骨骼形状,甚至肌肤纹理都与萧凛相同。直到公冶寂无的衣衫被褪至腰下,露出修长的双腿时,萧凛才发觉了他与自己的不同之处。
“别看!”,公冶寂无面色煞白,低声对萧凛道。
但他两腿间半开半闭的嫩红花蕊,点缀花丛的晶莹露珠,已在萧凛的视线中瑟瑟颤抖起来。
公冶寂无胸前的障眼法也忽地失效,一对稍稍鼓起,柔软洁白的椒乳在萧凛眼前轻轻晃动。
他的身体……竟完完整整地长了一套属于女人的器官。
魔神诡谲的声音再度响起:“公冶寂无,你说自己是不是个怪物?”
“我不是……”公冶寂无缩起身子后退,快撞到冰冷棺木上时,却被一只手稳稳扶住。
萧凛关切地望着他,眼中流露的怜悯却让公冶寂无倍感难堪。
他用力推开了萧凛的手。
魔神道:“萧凛,他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
怎会是因为萧凛?公冶寂无与萧凛,究竟有何关系?
对着萧凛惊疑的神情,公冶寂无沉吟半晌,下定决心道:“不错,萧凛,我来盛都,的确是为了杀你!”
萧凛并不恼怒,反而温声道:“可你眼下却在帮我。你……究竟是谁?”
公冶寂无涩声道:“我是谁……我也不知道。我本以为自己是衡阳宗的弟子,你那位仙门至交的师弟。可有一年,我下山途经迦关,偶尔在城楼上见了你宣城王一眼,才知一切并非我想的那样。我不过是师兄对你思慕成狂,在你离开不照山后造出的一个复制品……他不只拿你当挚友,更拿你当他的妻子。所以才将我的身体造成这幅模样,教我与他日夜亲近。我原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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