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单独的诊室,向来是不许无关人等出入的。
等到把景元放下,丹枫才有空好好看一眼他身上的伤——爪痕不用想,肯定是他的龙身抓的;淤痕像是尾巴,在胸腹之间盘了不知道多少个来回,完全看不出走向;后穴红肿,此时正有血混着精液向外渗。
丹枫转身拿起刀在自己小臂不碍事的地方划了一刀。他需要疼痛帮自己集中注意力,停下颤抖。他压抑着呼了口气,开始御水为景元清理伤口。
景元醒的时候浑身上下已经不怎么痛了,他在身边摸索了一圈,并没有找到丹枫的痕迹。他挣扎着睁开眼睛,正好看见丹枫的背影已经大半消失在了门外。
“丹枫?”
丹枫在原地停住了,过了几秒终于又抬起脚——却是还要往外走。
“枫哥…丹枫你给我站住!”景元几乎要被他气死。
丹枫叹了口气,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来。
景元看着他仍旧有些泛红的眼睛,又忍不住心软起来。他极力压抑着跳下床扑进他怀里的冲动,装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我玉兆和通讯器被你弄坏了,告诉我现在怎么样了。”
丹枫张嘴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他定了定心神,回答:“无事,此次孽物虽看起来计划周详,实则一触即溃。白珩应星的商队无甚大碍,剑首将军所率云骑也只是略有伤亡。”
“他们是冲你来的。”
“是建木。”丹枫纠正他的措辞。
“我知道不是,他们对你说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你平时绝不会失控到这种程度。”
“没有。”
景元用力闭了闭眼睛,“你希望我瞒报军情吗,丹枫?”
“不…如实汇报就好。”
“我只是…不记得了,”丹枫移开视线,“景元,抱——”
景元立刻出声打断他:“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既然你不记得,那就把玉兆给我,我来向将军说明发生了什么。”
丹枫站在原地,没动。
景元掀了毯子就要往地上站,被大步走过来的丹枫按住,他下意识躲了一下,后穴残留的隐痛让他没能立时稳住重心,重新栽回了床榻上。
丹枫的手僵在了空气中。
景元抓住机会抱住他的腰,从他身上拿出玉兆眼疾手快地给腾骁拨了个电话。
丹枫一时阻拦不及,伸手去抢的时候景元手一抖,直接把玉兆扔了出去。这个动作有点眼熟,但他也来不及细想,下意识化出尾巴把玉兆卷了个结实然后捞回来挂掉。再然后一抬头对上了面无表情的景元,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条青色尾巴已经自主自发自动缠上了景元的腰。
景元浑身一震,脸瞬间黑了,他也更不知道说什么了
玉兆的铃声打破了寂静,丹枫看了一眼,果然是腾骁。虽说他已经报过平安,但是目前他们二人还属于行踪不明的状态,接到龙尊的通信哪怕立刻就挂了将军也不可能不重视。既然刚刚已经打通了……
“不接吗?我帮你接?”
丹枫继续沉默。景元这会儿也不急了,施施然斜倚在床头,在那条尾巴上拍了拍,手动把它撕了下去,看它瞬间消失在空气里。
等到通讯自动挂断,丹枫才终于开了口:“我并非在欺瞒于你……”
铃声又响了。
景元伸出手,示意丹枫把玉兆给自己。
丹枫与他僵持片刻,最终还是服了软。
“将军,是我,景元。我和饮月君在丹鼎司。嗯……没事,我只是受了点伤,他没事,就是这次护珠人很多连卵都没有留下,有些悲伤过度……我会陪着他……想必您也注意到了,这次的袭击有古怪,我认为孽物是冲着建木来的,幸好他发现的及时。只是没想到竟然有龙师勾结孽物,险些酿成大祸,最后被孽物毁去卵壳也是因果报应……是啊,往日里不敢和他多嘴,却暗地里做出这种事。对,是该敲打一下了,他正因为这事生气呢……我劝他什么时候管用了……我会试试的。晚些时候我会把报告递上去……我真的没事,全须全尾。”
景元挂了电话,瞥了一眼丹枫的表情,笑了:“怎么了?你不会真以为我要告你状?”
丹枫叹了口气:“景元。”
景元脑中立刻警铃大作,他往前一扑,抱住丹枫的腰:“枫哥我腰疼……屁股也疼。”
丹枫揉了揉他后脑散下来的头发,“景元,到此为止吧。”
景元眼眶一热,将自己的脸死死埋进丹枫胸前。他吸了一下鼻子,一时分不清到底是委屈更多还是生气更多,“到底是谁该到此为止,我吗?我倒要看看什么能拴住龙尊大人让你不爬上我的床,看看纠缠的到底是我还是你。”
是我,丹枫想。只可惜世上没什么未卜先知,否则他定然不会和景元走这么近。原本这只是他一个人的命数,如今把景元牵扯进来是情非得已,所以他才更不能看景元陷进去。
只是……他抱着在自己怀里抖成一团的景元,恐怕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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