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就这么安静地坐在那边,没有任何动静。
其他人紧随他其后,见状不由得屏住呼吸。
谢见星绕过沙发背部,从左侧一点点地走过去,逐渐看清了坐在沙发上那“人”的脸。
它的嘴巴朝上扬着,发丝遮住了它的双眼,看起来像个小男孩,端正又笔直地正对着电视机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是那只男性玩偶。
电视机已经不知道何时被打开,老式的屏幕上播放着三年前的新闻联播,画质已经十分不清晰,只听伴随着滋滋的噪音,新闻主持人的声音也变得不清不楚起来:“今日市长主持召开各界人士,基层代表大会……”
画面则是主持人的全身照,他坐在新闻台前,拿着稿件朗读着。
电视下方以极快的速度飘过一行文字,由于电视的雪花太多,只能面前看清几个词语:【突发新闻:初中生……在家……遭遇……噩耗……】
玩偶就这么面对电视坐着,仿佛在聚精会神地观看似的。
它出来了,王大傅却失踪了。
看到它的出现,谢见星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转头朝着被锁的铁门走去,只见睡前被锁上的锁头已经被打了开来,钥匙插在上面,铁门一推就开,那只女性玩偶还坐在里面,其他的椅子空无一物。
“它……是自己跑出来的?”胡蝶小声说,“我是拐角第一间房间,但我没听到有人下去的脚步声。”
“就像它在外面的时候摔倒一样,故意的。”浮生以一个客厅听不到的音量说到,“但是不能确定袭击王大傅的是不是他,而且王大傅消失了,找不到他的人……”
“你有什么想法?”浮生转头看向谢见星。
谢见星:“我能想什么,坏孩子不乖罢了。”
他说着两手一张,把沙发上的玩偶提了起来,一手关掉电视机,不容置疑地说:“好了,今晚就跟我睡吧,我来看着你。”
浮生:“……”
胡蝶再次感叹:“他真入戏。”
她忽地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员工守则上要求我们把它们当孩子,会不会,越入戏,被袭击的可能性越低?否则为什么玩偶不袭击他?”
胡蝶越想越觉得可能,并决定给自己设定一个玩偶……玩偶它大姨的身份,明天开始,要对它们好一点。
“也许是因为,以新手副本的难度,一晚上不会死两个人。”浮生迟疑着说。
但是知道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把罪魁祸偶这样随身带着,也需要强大的心理。
另一边,谢见星回到楼上,他先把玩偶放置在卫生间,随即从双肩包里摸出了某样长条形的东西,又走进里面拿了毛巾给玩偶擦脸:“睡觉前洗个脸。”
随即他将玩偶放置在床头,摸出一颗糖来:“要不要吃糖?”
“忘了,小孩子睡前不能吃。”谢见星自言自语地说,他恶劣地将糖果塞进了自己嘴里,熄了灯,自己爬进柔软的被子里闭上眼睛,“晚安,乖小孩不要乱动哦。”
玩偶当然不会回应他。
夜更深了,一片安静的屋子里只有青年均匀的呼吸声。
一切都很平静,直到玩偶的手指动了动。
“它”僵硬地转过头,被头发覆盖的眼睛瞳孔涣散,轮廓朝外散开,如果有人直视它的眼睛,会发现那是死人独有的眼睛,法医经常看到,此时“它”看向床铺里的青年,转过身。
伴随着这个动作,“它”又坐了回去,就好像力气不够,导致它无法完成起身这个动作似的。
玩偶:???
“它”这次用了点力,加大力度,再来一次——
“嘶”。
一声悦耳的布料碎裂声。
那边的谢见星睁开了眼睛,眼睛里睡意并不浓郁,他转过头看了一眼玩偶,冲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他笑起来的样子其实很好看,如果是此时有另一个人类在,怕是已经为之倾倒,但看在玩偶眼睛里却并不觉得。
裤衩碎裂的玩偶听到这个人类温柔的声音说:“忘了告诉你了,我的强力胶漏了,不小心把你放在了漏的地方,是不是黏住你了?”
“………………”
你妈的,你就是故意的。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玩偶脸上嘲讽似的裂缝,不知为何裂的更大了。
玩偶之家(五)
且不知玩偶对于杀人是否有什么限制,也许是谢见星没有触犯玩偶杀人的规则,也许是因为他严格遵守了员工守则,受到了保护,总之哪怕玩偶看起来一幅气煞我也的模样,第二天青年依旧精神奕奕地坐在沙发上,自己鼓捣了一顿早餐。
其他人下来的时候,只看见一桌子的速冻食品,包括了一锅煮烂的白粥,生鲜罐头,以及心情很好撑着下巴看他们的谢见星:“别客气。”
两只玩偶坐在边上,他把女性玩偶也放了出来,面前摆了两份餐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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