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神经线的加强,可以轻而易举地占据主导地位,将堕落种的意识压下去,控制住堕落种的身体。可是堕落种的意识还在呢,万一顺着神经线进入人类身体怎么办?这一点你没想过吧?”
扁老鼠十分讨人厌地笑了两声,说:“这个时候就需要密码了。只有知道密码的人类意识才可以来去自由,对于不知道密码的意识,不管是堕落种也好,误入的人类进化者也好,神经线就是一条单行道,只能进不能出。”
还真他妈有点道理——只是这样一来,就出现了一个新问题。
“那你现在告诉导游小姐密码,堕落种不也知道了吗?万一堕落种抢在她之前进入她的身体怎么办?”
扁老鼠一摊双手,说:“那就只好看谁动作快了呗。”
那可绝对不行。
导游小姐战力一般,反应估计也一般,八成抢不过堕落种;真是的,她到底为什么要搅进这趟浑水里?
林三酒压下心头一阵阵的烦躁、愤怒和后悔,使劲一收意识力,顿时从圆台底下传来了一阵绝望尖锐的吸气声,哪怕那只是一具无意识的身体,也在窒息的边缘发出了求救信号——扁老鼠浑身一震,白弧形眼睛上顿时又浮起密密麻麻的黑点,尖声道:“你干什么!”
“你不帮忙,你就等着做堕落种做到死。”她冷冷地说,“我有个想法。”
她仍旧稳稳地用意识力握着圆台下那男人的脖子,另一手里解除了两张卡片——她被铁索绑着,只能任它们掉在地上,再踢给扁老鼠。
“你不是有两只人手吗,你把密码写下来给我看。”
那两只人手不甘不愿地伸了出来,握住了笔。密码是一串数字与文字的混合物;林三酒盯着那行密码看了半晌,命令扁老鼠将其中一个数字6给涂掉了——在涂出来的一团漆黑上头,她又命令扁老鼠写下了一个提示问题:“参加今日旅游团的人,按照原本计划应该有多少人?”
导游小姐自然一想就会知道答案;林三酒更怕扁老鼠在纸上动什么手脚,盯着它退到自己身旁一两步远的地方,将那张她反复检查过的密码纸给举了起来;那只漆黑堕落种登时被吸引了注意力——一切都很顺利,一切都有点太顺利了。
假如扁老鼠有什么计划的话,那它很可能在等导游小姐从圆台下出来的那一刻——那时自己的注意力被导游小姐吸引走了,一闪神间,它或许就要有所动作了。
林三酒一点也不敢松开意识力,还悄悄打开了【画风突变版一声叮】以防不测。然而扁老鼠似乎是真心合作的,直到玻璃管中那只漆黑堕落种往后跌了两步,突然坐倒在地时,它也没有什么异样举动,只是将密码纸往地上一丢,说:“看来我任务完成了。我可以回去了吧?”
林三酒第一反应就是要拒绝——然而另一个念头及时浮了上来,像一只手似的握住了她的舌头。且不说堕落种是多么不可信、会抓住一切机会行恶的物种了;就拿那个玩忽职守的男人来说,难道他就能这么放心地与自己合作,一点手脚都不做么?
它肯定有计划,问题是什么计划?
漆黑堕落种仍旧瘫坐在展台上,一动不动几秒钟后,才微微地晃了晃头;几乎在同一时间,林三酒遥遥捕捉到圆台下传出来了一声微响——导游小姐“活”过来了。
“等等,”她突然高声喝道,“别出来,有埋——”
“伏”字还没出口,从空空如也的屏风墙上头,就蓦然跃下了一条长长的影子,直朝那刚刚打开了一小半的圆台门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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