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退出。玩家要是都死了,那副本应该会结束;但是他们运气不太好,谁都没有能通过声音杀人的办法。
“你们要是输了的话,会面对什么惩罚?”
翠宁作为一个被驾驶的肉鸡,开口时语气里也带上了几分焦虑和恐惧。“不知道,”她答道,“副本介绍里没有明说。没有说明,反而比说明了更让人……担心。”
这倒可以理解。
“那么先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屋一柳想了想,说:“我之前一直在想,副本产生的效果名为‘洗脑’,这一点就很有意思。你们洗脑时,具体怎么做?给我演示一下吧。我知道,肯定不止是反复下命令,要我们抬手指的。”
阿比有点紧张地看了他一眼。她一直在计时,大概想不明白屋一柳为什么要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技术性细节上。
“你都知道了还问什么?”彭斯挑衅似的问道。
“我需要你们给我解释一下。”屋一柳耸耸肩,感觉双腿被绑得有点发木。“对你们没坏处,说不定还能顺便给我洗脑呢,对不对?”
“从目标嘴里说出来的,就没有洗脑效果了。”翠宁解释了一句,打圆场似的说:“你说的没错,在下命令之前,和下命令之间,我们都需要反复给目标灌输一些讯息……与事实不符的讯息。”
就像是当他受到耳语洗脑时,明明当时是下午两点多钟,他的视野里却有一瞬间出现了夜景,而且感觉好像还很自然。屋一柳没有详细说,只说了一个字:“哦?”
“比方说,你坐在一张红色椅子上,那我就会反复告诉你它是白的。你眼睛里看见的明明是红色,所以一开始你的意识自然不会相信我,那我就要反复讲它确实是白色,是你眼花看错了,红色是外面夕阳晒进来的,你眼睛出血了,出于某种原因你不愿意承认它是白色的……这一切都是在你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情况下进行的。久而久之,你慢慢地就会相信我,觉得你坐在一张白色椅子上。人脑是很强大的东西,你心里一旦相信了,连眼睛里看见的椅子都会变成白色。”
翠宁说到这,轻轻地笑了一声。“实不相瞒,副本进行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你们四个目标眼里的露营小屋,与当初你们第一次见到的屋子,模样已经天差地别了。”
屋一柳突然泛开了一片鸡皮疙瘩。
“我们看不清楚露营屋的模样,但是副本提供了可供洗脑的内容,有具体的也有抽象的,我们不需要实际看见东西,就可以反复给你们灌输扭曲了的讯息。”翠宁笑着说,“我看你刚才应该是把影碟机放在电视机下面了,对吧?”
屋一柳忍住了没接话。
“你已经忘了,所以没发现自己放影碟机的地方有什么不对。”翠宁慢悠悠地说:“电视机下面,是壁炉啊。真是太可惜了,壁炉里没有火,否则你的影碟机现在早就烧化了。”
花了很大力气,屋一柳才没有扭头去看——他很清楚,自己之前看见的只是砖墙而已,现在再看恐怕也不会有区别。
“我们看不见壁炉,自然也不会生火。”他强自镇定地说。
的确,经过翠宁这么一提醒,他隐约想起来了,刚来到小屋的时候,这里确实有个壁炉,他还生过火……然而他刚才倒腾了半天电视,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身旁是个壁炉。
还有哪里是不一样的?他不敢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他们误以为是真实的东西,万一被玩家利用翻盘,他们就糟了。
“不过,你知道这个又有什么用呢?”翠宁问道。
“对于怎么结束这个副本,我有一个想法。”屋一柳慢慢说道,“如果我们双方都按兵不动,那么只要耐心熬上一段时间,我们就可以通过传送一个个离开副本。我们双方都不会有任何危险。你们需要做的,就是想出一个办法,向我证明你们四人都同意这个计划,不会再对我们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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