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含含糊糊地什么都听不清楚:“你害惨我了……我的附着,你……啊!”
林三酒眯着眼睛,任她踢踢打打,横竖也不大疼;等波西米亚打累了,她试着想让她好过一点,劝解道:“你看刚才那个情况,如果你不收了房子,后果只会更严重——”
“要你管!”
波西米亚心中何尝不知道这一点,但这就像是炒股割肉一样,明知道撑下去损失更大,也依然难受得不行;她胸中有气,全发泄在了林三酒身上:“你拿了我那么多潜力值,怎么连一个附着条件也没有?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说到这儿,波西米亚简直悲从中来,一抹眼,眼眶已经红了。她现在也无法对林三酒怎么样了,附着条件被污染了以后,连她自己进去也会受到影响;越想越气苦,波西米亚干脆往她那条公路上一坐,抽抽噎噎地居然哭了。
林三酒只觉头都被她哭大了,看她这样又确实有几分可怜;想了想,她叹了口气,也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她也遇见过不少要害她的人,但像波西米亚一样,反而把自己害得这么惨的,也的确不大多见。林三酒在心中思虑了一会儿,终于劝道:“别哭啦。”
波西米亚的哭声不由更大了。
“别哭了,你先听我说两句话。”林三酒也有些无奈,“我不能在意识力星空耽搁太久,现在差不多也得走了,我必须得去找我的朋友了。你走不走?”
波西米亚哽咽地道:“我还当你有什么了不起的话要说!”
“如果你要走的话,咱们就一起出去。”林三酒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说道:“……我有一件事托给你,也许能解决你的问题。”
波西米亚哭声一止,抬起了头:“什、什么事?”
“你之前说,在我走了以后再也没见过大巫女——但那是不可能的。”林三酒神色郑重地说道:“你知道我与大巫女是朋友吧?我告诉你,她现在一定就在意识力星空,我只是不知道她在哪儿。”
“那又怎么样?”
“我实在不能分身去找她,所以我这里有几句话,想托你去转达给大巫女。只要你见到了她,把这几句话告诉了她,就等于救了她一命,”林三酒也知道,这么说也许有点夸张了;但是对于此时茫然地飘荡在星空中、有身体却回不去的大巫女来说,恐怕一丁点信息也是宝贵的:“……我问你,你丢失的潜力值,与大巫女欠你的一个天大人情相比,哪个更宝贵?”
波西米亚已经完全止住了眼泪,眼睛在残余泪光里闪动着,渐渐地亮了一点儿,却还带着狐疑:“如果真的是像你说的那样,的确是一个天大人情的话,那当然是人情宝贵。她如果愿意帮我,‘污染’那老头儿的潜力值,一个也保不住,全都是我的。但要是你又骗了我……再说,我这半年来一点她的消息也没听说过,你怎么知道她一定在星空里?”
林三酒沉吟半晌,不知道该不该将实情告诉她。最终她还是不放心大巫女,只斟酌着告诉了她一点点:“……她和我的朋友在一起,所以我知道她的近况。你放心就是,只要你找到了她,把我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她,她一定感激你。”
见波西米亚仍然犹豫着,她又加了一点砝码:“你我都在神之爱里,只要你同意办这件事,我一定拼尽全力,保护你的身体周全。”
“那倒不必。”波西米亚虽然仍板着脸,但刚才的怒气已经渐渐消失了。她此时没有了附着条件,只有两条路:一条是认了,一条是把那老头儿揪出来。然而就算她马上找出了那个老头,也没有能力击败他了,搞不好自己反而会成为砧板上的一块肉。现在忽然多了第三条路,尽管看上去路途漫长,她也不得不试试。
她以前能力强的时候,无拘无束,脾气又大,四处惹是生非,结果临到出事了,也没有几个朋友照应——波西米亚想到这儿,忽然看了林三酒一眼,没来由地说道:“你朋友倒是不少。”
林三酒摸不着头脑,只应了声“是啊”。
左思右想、又朝林三酒旁侧敲击了好一会儿,波西米亚总算是把这件事应了下来。只是即使与对方达成了暂时的盟友状态,她也还是不放心,一抹鼻子站起身:“我跟你一起退出去……正好我也得换一个地方藏身。”
林三酒自然乐得她把自己带出去。
二人退出了星空、从神之爱原处再一次现身的时候,夜晚早就结束了,换上了第二天白白的天光。头上依旧是翻滚着的浓雾,见不到蓝天或太阳,但光芒仍旧透了下来,化作高温灼烤着沙漠,令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干干烫烫的咸气。
她们运气不错,目光所及之处,暂时没有神迹。林三酒生怕波西米亚记不住,还特地把该解释的情况,略为隐晦地写在了一张纸条上,递给了她。
波西米亚接过纸条扫了一眼,提不起兴致来的样子:“……事先告诉你,假如我的问题忽然在半途上解决了,我才不去冒险找什么大巫女。那个人脾气捉摸不定的,不保险。”
林三酒叹了口气:“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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