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幻象了。
在找到球之后,夜空中的儿歌声就已经消失了;一阵阵的夜风忽然不知从何而起,呼呼地吹卷起了天地间残败的一切。
“上一个提示没有了,又出了一个新的。”宫道一说话时,额前的头发滑了下来:“这一次的提示,真是叫人眼热呢。”
眼热?
林三酒有些疑惑,但顺着他的目光刚一望出去,顿时明白了。
在无数辆被遗弃的汽车之中,有一辆的窗户也碎了,门也敞开着;被风这么一刮,登时从车厢内飘出了许多张粉红色的大额钞票来,“哗啦啦”在风里散落得满地都是。也不知道那车的主人藏了多少现金,一张又一张崭新的钞票,竟像刮不完似的,一时连半边天空都成了粉红色——
所以这一次的提示是钱吗?
“我其实不太喜欢钱。”走私商人宫道一伸手将头发拢到了脑后:“所以我只好想出一些办法,绕开钱,拿到我想要的东西。”
她根本无从判断这些人说的,到底是自己的臆想,还是真有其事——林三酒压下了纷起的念头,一边在心里念了一句“钱”,一边在小区里绕着居民楼飞快地搜寻起来。
老实说,她也不太清楚自己找的究竟是什么;但是随着女主持人又一声高叫“肥达先生找到第二个球了!太棒了!”之后,她感受到的压力骤然倍增,心里终于开始有点儿着急了。
钱这个东西,家家户户肯定多少有一些从末日前留下来的;但是这又跟彩球有什么关系?
“停停停,别跑了,”一个清脆的声音猛地从身后拉住了她的步子,“就这儿!你看!”
林三酒的心脏一跳,快速地瞥了一眼戴着粉红色假发的少女——她的神情还是如记忆中一样跳脱活跃,战奴训练营留下的阴郁丝毫也不见踪影了:“原来是双色球啊!”
她的目光一抬,立刻发现在这栋居民楼的角落里,开了一个售卖彩票的窗口——在体彩、福利彩票等等字样下,店主还十分别出心裁地挂了一红一蓝两个双色球的模型;只是或许因为末日蚕蚀,那个红色的球早就破烂得不成样子了,只剩下了半个脏兮兮的空壳,唯独那个蓝色球还算完好地挂在窗口上。
果然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啊,林三酒一边冲向彩票窗口,一边想道。真正的楼琴,恐怕从来也没见过双色球这种东西……
“妈的!”
林三酒才刚冲到彩票窗口前,手指一在蓝色球上合拢了,从身后就传来了肥达气喘吁吁的一声咒骂——她回头一看,晚了一步的胖子脸色阴沉而疑惑地盯了她一眼,立刻转身就跑了,显然去找最后一个提示去了。
“没想到游戏竟然来到了2比2的平局,这可真是叫人大跌眼镜呢!最后一个线索是最难的,不知道谁究竟能获得最后一个球呢——噢老天保佑肥达先生……”
从喋喋不休的电视画面前飞速跑过,林三酒看起来对自己的目的地非常肯定——她的身影迅速地跃进了花坛和草地间,随即一低就不见了。
自从林三酒将蓝球握进掌心里以后,车里的钱也终于被吹了个干干净净,半空中再也没有飘扬的钞票了——彩球的提示,果然是根据它的所在地而发出的。
这么说来……
当林三酒的身影从花坛中无功而返以后,便又迅速没入了另一栋居民楼里。最后一个提示之所以难,居然在于它的难以察觉:夜幕下的小区看起来安安静静,一点儿也没有异常的地方,连对找提示早就已经得心应手了的肥达来说,竟也有几分迷惑了。
“红队嘉宾怎么像个没头苍蝇似的乱转呀?”女主持人似乎铁了心要为肥达造势,在电视画面上笑着说:“没有提示,你找到的这几个球状物,可都不算的呀……”
虽然那个女人竟然顺利地一口气找到了两个球让肥达有些意外,不过现在看来,那个女人也终于没了主意了。
他无声地挑起嘴角,目光又一次从小区内扫了过去。他肥胖的脖颈像一层层切下来的黄油又摞到了一起,转起来时竟异样地轻滑——
“有了!”
肥达眼睛一亮,低低地笑了一声,随即便挪动两条胖大的腿,猛地扑了出去。
说起来,这最后一个提示还真不难,就是猛一看容易叫人忽略过去……
毕竟是自己的能力,怎么着也得照顾自己嘛。
在肥达的脑海里转过了这个念头时,他脚下已经一点不慢地冲到了提示所在的地方。
“哈哈哈,傻x女人,”他高兴地骂了一声,忙弯下腰在花丛里翻找起来。当他眼睛一亮,从地上抓起了一个球时,不禁连声音都尖了:“……她在这找了一圈都没找着!”
“怎么可能找不着,”只是他才高兴了没有半秒,不远处就响起了一个清亮的女性声音。“毕竟,就是我放在那儿的啊。”
肥达一愣,握着上面画着彩条和动物头像的球,呆呆地转过了头去。
“你现在找到的,是5个球中的第二个。”由于不能靠近他,林三酒此时在好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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