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冷眼漠视这片土地被外敌不断侵扰, 百姓苦不堪言。江朔军主将实在是没了法子,才背着启都的意愿, 给闻澈送了书信。
皇帝不管, 那就找能管的。
人总归是活的, 盲目忠心若是只能换来抛弃,那么偶尔变通也没什么错。
马蹄踩进雪里, 半点声音都没有,只留下一串马蹄印, 延伸至雪山深处。前面是两山夹道, 烈风穿袭而过,连骏马也走不动了。
“殿下, 暂歇罢。”
徐舒探路回来,落了一身的雪,甚至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黑发。他抖了抖身上的残雪,下马将缰绳系紧在了一颗歪脖子树上。
这树是经年累月在此接受风的吹袭,才变成这样的。也正是如此的树,才最稳当。
闻澈勒马,在山道后面的避风处下了马,呸了一口不知何时吹进嘴里的雪,道了声:“也成,今日看样子是过不去了。”
“前面就要到衍州了,殿下可要……”
徐舒说了一半,自知问错了话,没再继续说下去。
前段时日元蘅押送曲青竹等人回了衍州。估摸着除了处置这些中途背逆之人,还要解决许多燕云军中的琐碎。而江朔最边境的一个小镇子却遭遇了赤柘的掠夺洗劫,满镇几百口人遭遇屠灭。
闻澈没时日在这里耽搁。
“不去。”
闻澈转身去安顿跟着自己的一行军队,然后俯下身去擦自己的靴子。
徐舒站在原处没动,却忽然笑了一下。这场景竟有些熟悉。当年闻澈受命从俞州返回启都,经过衍州城门时,也是这么一句“不去。”
他家殿下果然是将口是心非做得相当彻底,很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则”。
徐舒道:“其实进去瞧一眼,也不打紧。”
闻澈沉默无声地继续擦着,努力不让自己被徐舒带偏了意志,许久才应了一声:“一眼也不瞧。”
“一眼也不瞧?”
“不瞧!”
闻澈胸腔里闷着一口气。
元蘅那薄情之人,睡过他之后连句话都没交待,清晨一醒,他的榻侧就空了。怪不得那晚如此主动,让她唤夫君,她也没推拒。可他连句怨言也不能说,毕竟他自己那时从衍州离开,也是天不亮就走了,没有告别。
他们之间总有些特别的默契,知道分别不易,就干脆免了这个过程。
可不辞而别实在不是什么好的习惯,闻澈觉得终有一日得找个机会,好好跟她说上一说。
徐舒看戏似的:“又闹别扭了?”
闻澈冷哼:“没有,是本王腻了她了。”
总得嘴上硬一些,才能挽回一些面子。被人睡过后扔了,这种事可不是头一回了,闻澈此刻恨不得咬上她一口,问问她的心是什么做的。
“呦!”
闻澈不悦,抬眼瞪他:“怎么的?”
徐舒抱臂而立:“硬气啊……”
闻澈哼笑了一声,挥着拳将他推到一边去了。他现今十分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于亲和了,徐舒如今都敢嘲笑到他的脸上了。
真是荒唐,真是荒唐。
“果真是硬气呢,我算白来了。”
听得熟悉的女声,闻澈的动作一滞,心口忽然就空了。猛然抬眼,看到元蘅之时甚至不敢相信。
她裹着厚实的狐裘,遮挡风雪的帷帽被风吹开,露着一张未施粉黛,被冷风拂得微微透红的姣好面容。
闻澈哑声唤着:“元……”
元蘅将帷帽放下,遮住自己的面容,牵着缰绳转身就要往后走。
他两步追上她,从后抱上她的腰肢,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耳侧。闻澈没松手,将无限的眷恋毫无隐藏地表露出来。
“你怎么来了?”
元蘅将他的手掰开,语气不好:“不来不知道,凌王殿下早就腻了我了。我还想着你会途径此处,巴巴地连着两日往这里来了。别碰我……”
闻澈讨好似的笑:“我呛他的话你也信?”
“听见了,就信。”
元蘅毫不留情地翻身上马,垂眸看他:“我也不好在这里讨人嫌了,告辞。”
“别走。”
闻澈同样去牵自己的马,一夹马腹追了上去。
荒原之上是一望无际的雪,最西端的燕云山绵延至远处,与保原山脉勾连相间,在雾蒙蒙的天际处留下一道虚影。马蹄没入积雪之中,只发出簌簌的声音。
元蘅将马驾得飞快,闻澈几乎是费尽力气才勉强追上。两匹骏马趋于并排之时,闻澈勾唇一笑,喊道:“行啊,马术如今精炼了不少,怎么还背着我偷学呢!”
元蘅的帷帽被风吹得完全散开,与长发交集在一处。她微微侧首来看他,道:“就许你逮着人就往马上抱,不许人学驾马?”
这是多久前的账了,今日闻澈才知晓,这人也是个记仇的。
他见元蘅放缓了骑马的速度,几乎是骑着马在行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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