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姐,怎么扒车啊?”陈杰没有扒车经验。
“待会我先在车子过来的方向扒住车窗,然后朝你伸手,你拉住我的胳膊,我们两个脚踩着车子窗户下的外壳。”余清韵说。
陈杰仔细看了看余姐的神色,确认她是不是真的这么想的。
余清韵表情沉着冷静,就像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但这可把陈杰难倒了,这对余姐来说没什么难度,但是对陈杰来说难度系数非常大。
“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余清韵察觉到陈杰的犹豫,说,“你需要成长。”
“好,”陈杰咬牙。
车子很快来了,破开白雾,在公路上奔驰飞过。
余清韵双脚一跳,眼疾手快扒住自己先前破开的车窗,玻璃渣毫不留情继续刺进余清韵的胳膊上。
她牢牢扒住车窗,朝陈杰伸手,陈杰拉住余清韵的手,差点没踩上公交车车板。
两个人稳住了。
陈杰的心脏还在狂跳,余清韵就已经探头观察车内情况。
现在车内也是单数,橘色衣服男和男高中生已经扑向柳南风和刘思华,潘妮在和工人抵抗。
余清韵找了个没有玻璃渣的一处窗框,让陈杰扒住,然后自己跳入车内。
她一进入车内,车内就变成了双数,几个邪祟不得不返回座位,柳南风和刘思华已经被咬了好几口肉,现场鲜血不断。
刘思华锁骨和手臂被啃下了一大块肉,锁骨已经能看到森森白骨,柳南风被咬到了一点点脖子大动脉,血喷洒不断,他紧紧握着自己的脖子,指缝全是血液,潘妮慌张得眼泪在眼眶打转。
“清韵,清韵我记得你有绷带,能给我一点吗?求你了。”潘妮恳求。
“我求你了。”潘妮自己身上还有伤,但警校的她比柳南风和刘思华的情况好太多了,她还能自由行动,但是柳南风这个是真的会死。
余清韵静默地看了一眼潘妮慌忙的表情,丢下一些绷带,然后走到男高中生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匕首插入它的太阳穴,抽出匕首,在橘色衣服男和工人起身攻击她时跳出窗外。
她离开前带走了一个人数,这下子,车内人数变成双数。
柳南风捂着自己的大动脉,嘴唇发白,浑身无力,眼神复杂地看着黑衣女人如风过境般的迅捷动作,他试图想开口说话,想说声抱歉,想对她道歉寺庙那晚的关门念头,想对她道歉刚才在车上的轻视和不信任。
可是刚一张嘴,女人就掠过窗口不见踪影,半点眼神也没有分给他。
余清韵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过,怎么会去在意他。
陈杰松开手,也跟着余姐进入白雾。
余清韵顺着惯性侧滚几下,然后顺利看到旁边的陈杰。
她拿出背包里的绷带给自己和陈杰包扎。
然后忍着疼痛站起来,拉起陈杰。
陈杰真的全身都痛死了,看着余姐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不愧是余姐。
“余姐,你刚才干嘛给他们绷带,”陈杰有些不满,“那个柳南风和刘思华之前还骂你来着,居然不信任你。”
“给绷带的原因不是因为他们,是因为潘妮,”余清韵注意着周围白雾,“她求我的。绷带充足,给了就给了。何况你之前寺庙里的换洗衣服不也是柳南风,刘思华和李仁贵一起给的吗。”
陈杰撇了撇嘴没再说话,倒是又自己嘀咕了几句。
车子行驶的动静,让四周的白雾开始翻滚骚乱,余清韵让陈杰自己多注意四周。
忽然有道人影出现在白雾之中。
余清韵见着这个硕大的轮廓,把握着匕首的手垂到身侧,松了口气。
是李仁贵。
“我听到车子动静就过来了,果然碰到你们了。”李仁贵惊喜。
“李叔,你是怎么下车的。”陈杰不解。
“你们走后,车上一直没什么动静,我和潘妮那几个人轮班看着车窗,我担心你们,有点睡不着,”李仁贵说,“然后那个司机忽然就停车了,要求我下车,想着我下车后车外人数就变成单数,我就不下车,然后司机说,不听他下车的指令我就会死,我就下来了。”
看来这是第三个杀机了。
余清韵现在摸到了三个杀机。
一是分车内车外两个场景,单数死双数活,二是停车后不许随意走动。三是司机叫下车,必须下车。
“咕噜咕噜”
李仁贵的肚子响了。
他摸着肚子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包先前半夜睡觉起来就已经被公交车碾没了,余清韵的干粮有限,现在这种艰难时候,粮食供给很重要,他不好意思开口问人家要。
其实他早在车上的时候肚子就已经开始饿了,只是一直没有叫而已,现在倒是饿得叫了起来。
没曾想,余清韵在包里翻出两包压缩饼干,丢给李仁贵。
“水没了,你将就着吃吧。”余清韵走在最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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